沈初韵心止如水,挂断了电话,两条倔强的秀眉紧拧:
“护士,手术我自己签字行吗?”
小护士一脸错愕,刚刚不是说她老公快来了?转念一想八成是自己搞错了他俩的关系,便说道:
“可以的,不过这个手术做完后,还是需要家属签字,你才能走。”
沈初韵木然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点点头:
“我知道。”
手术很小也很快,但那疼痛是沈初韵从未经历过的。
恍惚间,她眼前又出现了那日野沙滩上委身于他的一幕。
她痛得只能咬牙的时候,顾北笙却是一脸销魂。
“再疼也不能动,快好了。”主刀医生察觉到她身体的轻微扭动,柔声提醒了她一句。
沈初韵别过脸,狠狠憋回眼泪。
每一秒都是酷刑,终于头顶惨白的无影灯灭了。
医生和护士都转身去整理医疗器械,沈初韵一个人艰难爬下了手术床。
唇瓣藕青,小脸苍白。
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小护士搀扶着她到了观察室,交代她休息半个小时,必须家属签字才能走。
她无力地深陷在冰冷的椅子里,看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思想纷乱。
“你家属还没来?”小护士又过来一趟。
沈初韵面露苦涩,一颗心比刚长出来的果子还酸。
最后,沈初韵是被白薇薇接走的。
车里。
白薇薇用力拍打了一下方向盘:
“那个狗日的顾北笙呢?你做手术他都不出现?”
“电话打不通。”沈初韵有气无力地回复了一句。
白薇薇替好友愤愤不平:
“他还能干什么?不会是在会旧情人?”
沈初韵面色惨淡一笑,是与不是,她都不在乎了。
白薇薇发动了车子,刚一脚油门踩下去,突然被一个飞跑出来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夜空里响起一阵尖锐的刹车声,白薇薇吓得心头狂跳:
“哪个不要命的,敢拦你老娘的车!”
半昏不明的灯光下,沈初韵看清了,是他,而他身后跟着的,是黎初初!
她的情敌,健康活泛,一点没有刚才电话里那般病娇可怜。
而她,因为刚刚做完手术,面容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