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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域10(第1页)

巴格拉基昂被扔进一个地牢里,那里潮湿,阴暗,地面上都是泥水,苇席浸泡在发霉的青苔里,腐烂的泥土味充斥着整个空间。里面关押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裹着臭水的铁网门后,蓬头垢面的将死之人躺在老鼠群之间,有人开始活动,开始悉悉索索的议论,哗啦啦的铁链在地上激起了带有水音的回声。他捡起地上散落的苇草想要铺一个干燥的垫子,然而已经没有哪颗苇草是干的了。他用手摸了摸湿漉漉的墙壁,惊讶到底什么地方才会潮湿成这个样子,直到听到高处细小的铁窗外微微轻悦的叮咚流水声,他猜这里也是靠近河流,不熟悉镇子地理的他不清楚,这里是106号的上游呢,还是下游?

两面铁网墙中间是如同排水沟一样的走廊,石柱上挂着闪烁的油灯,灯台边上的墙壁被熏出一块块恶心的油泥,一眼望到底是一扇比这里更深的门,应该是有向下的台阶,巴格拉基昂在这里只能看见上半部分大门,那门比这里的烂铁网明显坚固的多,是一扇带着铆钉的厚重铸铁大门,上面还刻划着繁复的诡异图案。跟那扇门相比,这个地牢像是一个疗养院,那才是真正的牢。而这些铁栏杆,巴格拉基昂自信自己可以把它们拆下来耍。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怎么样的惩罚,不过他好像那股热血还未冷却,对于未知不抱什么畏惧。又能怎么样呢?大不了把你们这些害人精全打死,我算为民除害了,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

他终于还是无奈的坐在了浸满了泥水的草席上,墙面湿漉漉,他就靠在铁栏杆上。歪着头,看向尽头处的铁门。对于未知的好奇是人类的通病,我这样的人在像赫尔曼那样的神觉者面前也许弱小的不像话,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我还是很强的,他们居然有自信把我放到这么简陋的地牢里,不怕我打出去吗?但是想归想,巴格拉基昂从决定跟着警察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选择了相信马克西姆,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有什么能耐,可是从昨天在教堂看见的第一面,这个小个子男人就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也许是他自己的人格魅力,也可能是他身上那种工人的憨实。想到这,巴格拉基昂还露出了一种满足的微笑,他发现世界没那么好,但好像也没那么不好。

没过一会儿,一个狱警打开牢门走进来,原来是送饭的。他一手拎着桶,一手拿着舀子,走到每一个监室前,舀上一瓢稀稀拉拉的东西倒在门口的破碗上。只能叫东西,因为糊糊也比这粘稠得多,而且听声音,就和倒一碗水没啥区别,哗啦哗啦的响,那股味道很冲,说不好这到底是什么,所以只能叫一桶东西。那人走到巴格拉基昂面前,看他背对自己,碗也不在,就用舀子敲了敲铁栏杆:“小伙子?你把里面那碗拿过来,吃饭了。”

也没吆喝,也没生气,巴格拉基昂借着油灯晦涩的幽光看清了这人的脸,是个中年男人,比马克西姆还要瘦弱,这一桶东西估计他提起来也吃力的很。那人见他没说话,以为他没心情吃东西,又劝他:“小伙子,别管有啥事,饭不能不吃啊,你把碗拿过来。这伙食是不咋地,但是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强啊是不是?”巴格拉基昂奇怪这个人居然没有那种蛮横不讲理的样子,语气还挺温和,如果不是在地牢里,还以为这位是什么救济处施粥的善人呢。他就问:“这里关着的这么多人,都是你们抓进来的,你怎么还对我们和和气气的?”然后他取过角落里放着的破碗,那送饭的预警舀了一大勺之后,就笑着说:“是他们抓进来的,又不是我抓进来的。我就一个送饭的,把饭送到是我的职责,别的呀,不归我管。至于你们为什么进来,是好人坏人,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再说了,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谁又能说清楚。一个人有好的地方,也有坏的地方,你说他是好是坏?法院没给你们判刑之前,我这儿没有好人坏人,只有人。你是人,我是人,大家一样,我也没什么理由不客气。”巴格拉基昂听他说话有意思,感慨不仅每个人都有两面,原来他讨厌了一大天的帝国军警,也有好有坏。如果自己真的要杀出去,这个送饭的不该碰,这人不坏呀。

那预警走了之后,巴格拉基昂也没有动一口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不知道什么做的汤,他依旧靠在铁栏杆上,看看摇曳的油灯,看看厚重的铁门。幽暗的环境让他头脑昏沉,目光模糊。

然而他好像在模糊的视线里,看见那扇铁门打开了!大概是因为过于沉重,那铁门划过地面发出和沙土摩擦的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能看见的那上半部分门打开后,只有一片漆黑。仿似有某种诡秘和妖异隐藏在这个地牢不为人知的深处,而那里,某些来自深渊的恶魔就要挣脱束缚,祸乱人间。无尽的死黑让巴格拉基昂无比震恐,耳边骤然响起一种悠扬柔软的呢喃,好像上古时代早已消亡的诗谣,在他耳边唤起关于遥远历史的传说。寒风从地底袭来,他感觉地面的积水都泛起了细弱的涟漪。

但是,伴随着阴风而来的,并没有什么巨大的恐怖,而是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接着,他看到了从下往上走来的一个警帽,上面镶嵌着一个帝国双头龙国徽和矿场公司标志杂糅的丑陋警徽,警帽下面出现的,是那个送饭狱警平淡的脸。

“你怎么会从这儿出来?那里面关着什么人?”巴格拉基昂惊讶于周围没有一个人对这大门有兴趣,没有一个人哪怕坐起来看一眼,即便自己这么大声问那个狱警,周围人也没有任何反应。那狱警则直奔自己而来,他走到近前来,扔开手里所剩无多的桶,掏出了一把钥匙,打开牢房门,对巴格拉基昂说:“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巴格拉基昂没反应过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私放犯人你上司会放过你吗?”巴格拉基昂害怕这样一个老实人会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牵连,而且,他不理解这个狱警为什么要这样做,出于同情吗?可是这里哪一个人看着不可怜呢?可是一个看着可怜的人也完全可能是因为坏事做尽得到的报应啊。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进来?还是说这就是马克西姆想的办法?买通狱警,避免冲突?那自己岂不是连累了很多人花了不该花的血汗钱吗?不等他思考,只见那狱警抬起右手掌心对着天窗,轰的一声,那里被炸出一个大洞,土石稀里哗啦滚落下来,一个向上的出口出现在眼前。而令巴格拉基昂错愕不已的,是这个看上去和气善良的中年男人居然有如此神通!他是怎么做到的?在这惊人一掌拍出后,那狱警脸带笑意的用那只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巴格拉基昂顺着他手指方向,爬出洞口,他嗅到了小河清冽的流水香。他直起身子,却看到朝阳从东方升起,霞光万丈,所有的房屋,所有的街道,所有镇子上该如同昨天早上一样上工的工人都不见了。

那狱警跟着从此时已经显得无比突兀的地牢中出来,他对巴格拉基昂说,看来你是回家了。巴格拉基昂看到熟悉的大地,沿着小河迎着朝阳不停的走。没有军警出来追他,没有陌生的神觉者来想要吞噬他,他在故土上挺胸抬头昂首阔步,他看见岸边的黄鸢尾和成片成片的梯牧草和羊茅,远处绵延着的大山上长满了冷杉和白桦,是的,回家了,这是壮阔的斯塔特山脉!

他开始加快步伐,,一步快过一步,最后在广阔的大地上狂奔起来。斯滕伯格的狂风怒号依旧,他看见远处麦田里农民开始收获,稻草人还站在田里,手臂上的破布条迎风招展,麻雀围着麦子盘旋,燕子向南飞去。他跑到田埂上,向着村庄的方向,很久很久,他像奔跑了几个世纪,那座小巧而破败的古老庄园终于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乱石堆砌的墙上,还挂着他家的盾徽。而在眼前一切熟悉的景物之中,他看见家仆正在和母亲一切清扫庭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动的叫了一声:妈妈!

他以为这一生不再有机会叫一声妈妈了,可是眼前母亲温柔的面庞如此真切,她放下手中的扫把,家仆也都呆站在原地,母亲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才颤巍巍的走到面前,捧起他的脸,噙着泪轻轻的呼唤:“儿啊,我的儿,你可回来了!”

回来了,我回来了!巴格拉基昂抱住母亲嚎啕大哭,把这些日子没敢发泄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此刻他不是那个身披银甲的少年骑士,只是一个依附在母亲温暖怀抱中的小小雏鸟。他用尽身上每一寸肌肤去感受那种温柔,用尽一切力气去呼唤。婆娑的泪眼中,他看见父亲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亲人们都朝着自己走来。巴格拉基昂被这失而复得的幸福冲昏了头脑。

可母亲在耳边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种幸福。她在耳边轻轻的,柔柔的问:“你就在那对吧?你为什么不救我们,为什么不救救你可怜的爸爸妈妈呢?”

巴格拉基昂愣住了,惊恐战栗占据了他的头脑,清晨湛蓝色的天空忽然变得血红,燕雀不见了,乌鸦和秃鹫不断地聚集,落满了此刻枯败的扭曲的树枝。他挣开母亲的怀抱,面前的母亲那微笑如同蜡像凝固,诡异瘆人,一双温柔的瞳孔变成邪异的猩红,他抬头看着周围越走越近的亲人,他们面带怒色,血红色的双眼飘忽不定。震恐之间,他觉得脖子一凉,呼吸越来越困难,低下头,竟是母亲用瘦弱的双手死死掐住了他。母亲的嘴咧开,一股腥臭的气味传来,冲着他怒吼道: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你这畜生!

他的眼泪干涸了,求生的本能让他拼死挣扎。他发现那双手有着和瘦弱的外表极不相称的恐怖怪力,爆发出全身的力量才勉强使母亲松开。他正准备解释什么,周围一切却都变了。那小小庄园和整个村落都成为了荒芜的废墟,地上,墙上,到处都是箭矢,焚毁一切的大火还没有熄灭,火药的味道和尸臭味一同弥漫,眼前走出一支军队,领头的军官骑在一匹健硕的黑马上,腰里别着火铳和马刀,手里攥着骑枪慢悠悠的直奔自己而来。

他们踩踏着脚下的尸体,边走边笑,大声狂笑,那个军官手里拎着他父亲的尸体,他的所有亲人,都站在他们的队伍里。

那军官走到近前,对他说:听说,你要找我报仇啊?一边说着,一边拔出身上的匕首,划开了他父亲的脖子,鲜血哗哗的流淌,在地上积成了一洼血水坑。而他父亲的尸体在哀嚎,痛啊!那腐烂的头颅惊转过来冲着巴格拉基昂怒斥道:废物!我白养你这么大!然后又接着哀嚎:痛啊!我好痛啊!那军官再一次挥舞着匕首,这次划开了父亲的胸膛,所有的脏器稀里哗啦落在那一洼血水坑里,溅起的血水染红了那匹白马。

巴格拉基昂身上汗毛都站起来,一股血涌上头来:我操你妈!啊!!我他妈剐了你!

见他狂怒的样子,那些兵开始起哄,巴格拉基昂眼中带血,直冲向那个军官,然而他刚刚冲出去几步,那军官把骑枪掷出如长虹贯日,噗呲,洞穿了巴格拉基昂的胸膛,锃朗朗一声插入地面,巴格拉基昂一下就被钉在原地。他的血顺着那杆枪流入地面,脏器被捣碎,他感到难以言说的剧痛,无法呼吸,一口气上来,鼻孔嘴角都是血沫,耳边传来的是那些兵的哄堂大笑,甚至还有母亲,母亲,阴阳怪气的嘲笑道:你看,我就说这是个废物。

马蹄声更近了。军官举起骑枪,连带着把巴格拉基昂也一并举起,用力向天上一抛,巴格拉基昂觉得胸口一紧,随即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还在不停的流血,整个口腔鼻腔被倒灌的鲜血充斥。他想要坐起来,却已是不可能。他想要呼唤,想要挣扎,他想仔细看一看这狗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他耳边传来的,只有那些军人残忍的嘲弄,和家人失望的埋怨。他好像用平生最后一丝力气去流泪,那泪水同鲜血混合,没人能看到他的痛苦,他的意识一点一点在消失。

正当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死亡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那狱警的声音:“唉,你该等等我的,你跑太快了。你想要报仇是吗?”

是的,巴格拉基昂心中默念,开不了口。但是就在他意识弥留之际,他突然在血红色的眼底看见一缕光。那个大火燃烧到处是废墟的世界好像在眼前崩塌,他看见周围是一片片树林,他在林中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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