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见他们要谈正事,便跟大嫂要一起告辞。柳家明沉吟了一下,等大嫂出门之后,才对陈伯说道“陈伯,我们都没拿您当外人,我一会要说的也跟宝木兄弟有关,您若没事,也留下来听一下吧。”
陈伯看了一眼柳家明,重重的点了点头,坐回了沙发的下手位置。
见众人坐定,柳家明便把之前替父下墓、遇到楚海、截教祭坛、德国军人突袭、宋宝木抢过炸药包以身赴死的经过讲了一遍,陈伯听的泣不成声,胡二小姐也是眼眶发红,低头不语。
过了好一会,胡二小姐重新抬起头来,低声问道“后来呢?后来又如何了?”
柳家明苦笑“后来我一时冲动把那位张少帅打了,打完就后悔了。坑道外面又田副官,坑道底下有德国人,那边碰到都活不了,所以索性来了个兵行险招,搏了一把。还好运气不错,否则今天就没法坐在这里了。”
“嗯?那种情况还能有生路,柳少爷也是不容易了。”胡婉秋臻首轻扬,开口问道“能不能说说是怎么做到的?”
柳家明腼腆一笑“其实当时我想到了那群德国人,他们肯定不敢明目张胆的从张大帅部队驻地过去,必然会有其他小径。所以我们把张少帅扔进矿车之后,便四处查找其他坑洞,哪怕找不到出路,能躲一会也是好的。不过运气还不错,试了三条坑道之后,我们便走了出去。外面的树林里藏着两辆汽车,我合计应该就是那群德国人开来的,所以就藏进了了那车的底下~~”
说到这里,王大花接过话头“要我说啊,柳少爷这一手绝了!德国人出来以后开车回营,他们万没想到,我们三个就挂在他们的车底下。那车底下有三根横条,横在上面虽然不怎么舒服,可却也不费很么力气我们进了军营之后,先把营长打了一顿,又放了一把火,最后又把德国人打了一顿,哈哈哈,痛快!痛快!”
胡婉秋听的眼前一亮“挂在车底下?柳少爷这个办法想的好啊!不过那打营长、放火和打德国人怎么回事?”
柳家明笑了笑,从桌上抓起一把花生递给王大花,自己清了清嗓子,把潜入军营之后如何碰见出来拿酒的司务长,然后逼着司务长把自己带进营长房间,逼问营长关于德国人的事情,以及后来怎么偷了炸药包,又放火,最后带着炸药包去到德国人的小楼,把德国人吓唬一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胡婉秋讲了一遍。
别说胡婉秋,就连陈伯都冲着柳家明竖大拇指,这一串动作干的漂亮之极,看似步步刀尖,但实则敌乱我不乱,乱中取了胜。
“那,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呢?想必也是十分精彩。”胡婉秋问道
柳家明摆摆手“出来的事情就别提了。我们本打算偷几身军装套在身上,趁乱就那么走出来。没想到人家应对的相当谨慎,门口封锁极严,许进不许出,就连溜达到门口都会有人盘问。我看着没办法,只好故技重施的找了一辆军车钻了进去。可那军车硬是停了一晚上没动地方,无奈之下我们三人在那车下躺了一晚上,直到天都蒙蒙亮了,那车才开动起来。然后我们三人选了片草地跳车,又累又困的在那一人多高的草地里睡了一天,这才有力气靠两条腿走回了奉天城。”
说到这里,拐子刘也苦笑“哎,我这平日里睡不得几个时辰的小老头都睡的不省人事了,要是那时候他们一路搜出来,怕是把我拖回营部也不知道,没准在他们张大帅跟前还在打呼噜呢。”
这话说完,胡婉秋不禁莞尔,就连陈伯也嘴唇上弯,算是多多少少缓解了之前因为宋宝木牺牲而带给大家的一丝沉闷。
胡婉秋脸色慢慢平复,开口问柳家明“柳少爷,这故事算是讲完了,那找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柳家明脸上也重新严肃“确实是有两个事要麻烦二小姐,先说第一件,我们在德国人那里把戒指抢了回来,希望二小姐能帮忙鉴定一下,看是不是你曾经说过的五大仙戒之一。”说完,他伸手入怀,掏出盒子递给了胡婉秋。
胡婉秋接过盒子,从里面取出那只湛绿的戒指仔细端详,无论是古朴的风格,还是戒盘上雕刻细致的九字真言,都足以能证明它那独一无二的身份。尤其是当柳家明再把黑白两仪戒拿出,两只戒指并排放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古风古韵更是沛然而起,足以把其他任何戒指压住一头。此时无须多言,这戒指定然是真品无疑了。
柳家明把两仪戒放在自己掌心,轻声问胡婉秋“二小姐,你可曾听说过,这仙戒有何功用么?”
胡婉秋一愣“功用?虽然有传说说集齐五大仙戒便会得到长生不老之宝,可传说毕竟是传说,哪怕是再虔诚之人,也没有这种把传说变成现实的妄想吧?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五大仙戒的象征意义更大一些,说的直白一些,就是地位比较尊崇的饰品罢了。”
柳家明没有答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把戒指戴在自己右手,又伸出左手拇食二指捏住黑色宝石,两手同时发力,只听的咔哒一声轻响,黑色宝石脱出戒身,把那细小的铜柱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