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窗外发呆。不应该出门的,心情不好还要忍着,忍着自己不在别人面前崩溃。
上午十一点出发,到目的地是下午两点,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只说了几句话。
太阳越来越大,车内开着空调还没有什么感觉。
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这会儿太阳正烈。
我拉开车门,冰凉和热气碰撞,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又丢进了火炉。
傅晏礼无感似的,下了车,见我不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顾不上这个温差。
热浪朝我扑来,皮肤有些灼痛感。
在我记忆里,从未有一次夏天的存在感如此强烈,恨不得钻进地底下,逃避这令人不爽的燥意。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回头看了眼车子,想问他这么大的太阳,这么晒着,车子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好像为了照顾我,他的步子迈的不大,走进一家酒店,径直到了前台,我没靠过去。
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朝我走过来,“你来过海边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
本来打算跟我哥去看海,但是开了便利店那么忙,便计划着冬天的时候去。
一想起我哥,心脏就一阵抽痛,我都快怀疑自己心脏是不是病了。
傅晏礼“嗯”一声,说道:“心情不好就看看海,或许会好一点。”
他是在安慰我?
为了安慰我带我来看海?
他是那种好心的人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去买了水枪和铲沙子的玩具,把东西给我:“去玩吧。”
啊?
我愣愣地接过东西,总觉得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
就当他是在哄我也不是不行,至少他还想着带我出来看海,缓缓心情。
人不能太偏执地追求一件东西,适可而止才好,这样也不会太痛。
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沙滩上的人比我想的多太多,孩童的欢声笑语填满了每一处。
我脱掉了鞋子踩在沙子上面,被晒得太久的沙子柔软而灼热。
我席地而坐,把玩具拆开,是铁做的,铲沙子很方便。
没有什么是不满意的,如果真要说,我希望太阳小一点就好了。
这么想着,阴影落下来,挡住了炽热的光线。只见一个男人搬了把大伞过来,后面还有一个搬了把躺椅。
他们放好,确定没什么问题离开。
傅晏礼坐在椅子上,语气里都带上了惬意:“明天下午回去。”
他的口吻是在通知我,而不是询问我。
我没什么意见,一直呆在别墅里,既无聊,也觉得烦躁。
可能是我手里的玩具多,又有伞做阴凉,有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小朋友到我这里来,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
站在前面的羞赫地问我:“哥哥,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他眨了眨大大的眼睛,充满期待。
我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
玩着玩着太阳开始落山,小孩的父母喊他们回去。
他们走后,我坐在地上继续搭建未完成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