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我害死我哥,一点不为过。
那只手没有停下来,那只手的主人也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等待我发泄。
我哭到快不能自主呼吸,那只手便顺着我的背往下,我才不至于哭抽过去。
在小学的时候,还不懂得悲观主义者是什么意思,我便把自己和它捆在一起。
后面在我哥的治愈下,我抛弃了这个有病的称呼,认为人不应该是悲观主义者,一旦打心底认为自己的存在毫无意义,坏掉的地方会不断溃烂,伤口不断扩大,最后陷入困境。
死才是唯一的终点。
我不爱笑,但是我经常笑,仿佛是为了欺骗大脑,我很开心,我很好,让它告诉其他脏器,这个人有很努力的活着,大家都要好好工作哟。
可是坏掉的东西就算看起来的好的,它也是坏掉的。
“我真的很想和我哥平平淡淡过一生。”我上气不接下气,傅宴礼现在是我的医生,唯一一个能听我说这些话的人。
傅宴礼说:“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一切都会过去的,人总要朝前看。”
人总要朝前看。
我以为他会用长篇大论来跟我讨论生与死,但他只是浅浅地安慰一句。
“你爱我好不好?”
不是每一段关系都必须有爱,我只是太渴求傅宴礼温柔的一面。
会照顾我的情绪,会下厨房准备饭菜。
他选择了沉默。
胆小的人,再一次求爱失败。
他很撕裂,明明说要跟我试一试,却连句口头承诺都不做。
我连相信他的理由都找不到一个。
他说的试一试,是想试什么?
如果不是爱,那有什么好试的?
一想到爱我的不在,我爱的不爱我,无法抑制的难过扑灭我。
我脑袋空白,所有东西都在销声匿迹。
-
再醒来是第三天。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我不知道,只是醒来后又好像重获了新生。
距离去美国还有两日,我拿到了护照。我懒得问具体时间,傅宴礼会安排林助理做。
林助理做事情认真,滴水不漏,一切事物完美到挑不出一点错误。
从川城到洛杉矶需要十四个小时,我在网上看了一下,也没决定要去哪里玩。
我对洛杉矶完全不熟,英语十分蹩脚,万一找不到回去的路,在偌大的地方走丢了怎么办。
如果真要出去玩,那么必须找个人陪我,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苏槐,再然后想到朵娅姐和孙志。
不过看他们的社交平台,朵娅姐最近找到一个满意的模特,打算给她拍几组图片。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面对她对新模特儿表达的爱意比对我更甚,心中会滋生不满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