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随处可见被铁链拴着的人,走廊上回荡着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但她知道,想要逃离这里,只能忍受着这里的一切。
她按时吃药,按时吃饭,终于坚持了一个星期。
就在医生惊讶于她的状况、准备给她重新检查一番时,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林晓倩是在清晨发现白妩的。
她穿着一件纯黑的呢子大衣,怀里抱着一盆白山茶,就那样静静的坐在窗前。
被阳光烘成暖黄色的长发慵懒的搭在肩头,眉眼如画,整个人看上去格外静谧安详。
但林晓倩却分明在她那平静的眸底看到了属于死神般的冷寂。
于是她尖叫出声,拼命的传呼着医生。
但却没有一个人应允。
白妩微微一笑,猩红的唇在此刻尤为扎眼。
满是致命的蛊惑。
“别白费力气了哦,这间房的电源都已经被我切断了。”
林晓倩不安的缩在被子里,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瞪向她。
“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医院?”
“医院?”白妩嗤笑了一声,“这里真的是医院嘛?”
随即她抚平嘴角,露出了几分淡然的神态。
“不过你紧张什么,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探望你。”
“呐,我第一次去溪山别墅的时候,你就说很喜欢傅司礼送我的这株白山茶,为了庆祝你不日出院,我特意将它拿来送给你。”
她涂着红蔻丹的指甲轻轻碾着柔软的花瓣。
一个用力便在上面划出了触目惊心的痕迹。
林晓倩依旧缩在被子里。
“少来这假惺惺了,一定是你跑到我哥面前污蔑我才让我哥把我关进这里的!”
白妩下巴一抬,慵慵懒懒的看向她。
“啧,看来你这病还是没好全啊,到现在都觉得傅司礼是你的哥哥吗?”
“林小姐,做美梦也要有个期限,现在,你的梦该醒了。”
说完她站起身,将花盆放在了桌子上。
随后理了理衣襟,袅袅款款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但林晓倩却怎么也淡定不了了。
她看着那朵洁白的山茶花,那毫无杂色的白仿佛在嘲笑着她满是污痕的一生。
而白妩留下的那道划痕也似一把锋利的刀刃割着她的皮肤。
“做美梦也要有个期限”
不,她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