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前庭院,左手边的西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相比之下,右边的东厅就显得安静许多。李长逸乃宰相之子,按理说当去西厅,但他的娘舅卫国公,年轻时与南宫璟等人是结拜兄弟,在北境征战多年,又有救驾从龙之功,受封国公,手握兵权,实际上是晋国唯一的异姓王。况且,以李相与亲王南宫维的关系,怎么说,李长逸都是去东厅,赶赴“家宴”。
李长逸姗姗来迟,厅中众人却是对此见怪不怪。李长逸也不多言,象征性得拱手致歉,来到了左手边卫修文的桌旁。虽说是午宴,但规格档次着实不低,每人都是单独一张小案,摆上几张玉碟,一壶清酒,一只玉樽,一双碗筷。碟中皆是平时不常见的珍惜食材,东南的赤雁,雪原的冰蛙。桌案正中,还有一口热气腾腾的小铜锅,看来是用作涮肉的火锅。
急不可耐的白灵蹦到桌上,去找他的老朋友冰蛙叙旧,李长逸则是一屁股坐到了卫修文对面,从怀里摸出一双准备好的筷子,毫不客气得夹起一块烫好的肉片,放入嘴中。卫修文无奈一笑,也拿这家伙没什么办法,只是叫来一旁的侍女加菜。
“李兄,杯子带了吗?”卫修文打趣道。
李长逸闻言,也装腔作势接起话来:
“卫兄,你是了解我的,鄙人不善饮酒。”环顾四周,却见主位空置,“怎么,昆宇还没回来?”
“昨天晚上,家父的书信已经到了,按理说,应该快进京了,晚宴肯定赶得上。鸿煊、修武与他一道,晚上要热闹不少。”
南宫昆宇是亲王南宫维的独子,与三皇子南宫鸿煊,卫国公次子卫修武,下半年一同在北境历练。
李长逸想起门口那位剑客,问道:
“你爹执掌白虎军,听说过聂宇这个人没有?”
“聂宇?好像是有个姓聂的统领,等修武回来你问他吧,他应该清楚。怎么了?”
“没啥,刚刚进来的时候,夜修跟他有点误会。”
“哦?能跟夜修起误会,看来本事不小啊,天阶三品?”
“二品。”
“二品?”
“嗯,二品,据说还有内伤。”
“还有内伤?”卫修文一脸不可思议,旋即又明白了什么,“你小子不会想挖我国公府的墙角吧。”
“呵,晚了,人家是在亲王府养伤的。”
“嗯?这样的高手,我爹能放出去?他老糊涂了不成。”
“卫兄,话可不能乱说。”突然,一位端着酒杯的身影走了过来。
李长逸闻声望去,只见他身着白色长衫,胸口绣着几枝墨梅,腰间挂着一块碧绿的玉佩,面目含笑,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
“南宫玉宸,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李长逸半点不给他面子,转过头,继续涮肉吃。
卫修文倒是客气的多,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