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却猛然抬手,咧嘴一笑,笑得有种他人理解不了的冷,“嘿,果然有些什么。”
那人先出手,但是任然却后发先至,推他一把。
只是推了一把。
这人的手立刻就飞了出去,打在墙壁上炸开。
他惨叫,嘴巴下意识骂出了声,说了句“杂种”,任然足尖一点出现在他面前,伸手用食指中节敲了敲他的头。
这绝对是个很轻的动作,可这人的头却发出一个咚的响声,又闷又沉,像是西瓜瓤被隔着皮给拍烂了。
这声音几乎在眨眼间传遍他整个身体的内部,让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在原地震了一震,随即整个人都倒下了,双眼开始涣散,眼睛鼻子开始流泪流血,下面则开始撒尿拉屎,当然也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一些胡乱的呜咽。
“来者不善啊!”
“是高手,快退!”
“老汪给打成残废了……不,或许已经死了。”
这一瞬间的交手足够摧毁太多东西,内部一些其他人再不敢拦他,大叫着往宅子里面跑过去。
任然收拾起大铁刀,也就一路跟着他们,像是驱赶一群小鸡小鸭。
因为他的轻功比这群人慌张匆忙的步伐要快得多,所以他这一路也实在无聊,无聊得可以左右看看,关注一些在荒郊野外根本关注不到的东西。
但是嘈杂聒噪的人声并不比郊外的蛇虫鼠蚁要好听,精致玲珑的亭台楼阁也比不上自然中快生快长的树木从生百草丰茂,人们身上有精致好闻的味道,但是这些经过修饰的味道只会让任然鼻子发痒而已,他甚至还打了个喷嚏。
他忽然想念一个雨夜之后,弥漫在泥土青草间的那种独特芬芳了。
“胆大妄为!”
“你这孽畜!”
毕竟是出过五极高手和七公子的豪门大族,就算只是偏远地方的一处分家别院,高手还是有的。
就在打喷嚏的那一刹那,任然的左右两边立刻跳出来两个人,一刀一剑地袭击过来,刀很快,几乎听不到风声,剑则更加锐利,连风也给它切断了。
任然却眼睛也没抬一下,他好像早预料到这一切般,伸出手指斩在左边的刀,然后用指甲去刺右边的剑,他用的同一只手,先左后右,刀被手指一碰,剑也给手指刺中了,速度不只是快过两人,而且是快了两倍不止。
单单是这份快已十分不易,最可怕的是力度与准度。
刀在半空中定格了,像是被冰块冻结,然后它被一股极细小也极强横的力量冲击,刀身炸裂而开,像是朵盛开的花,碎成了满天满地零落的铁片,嗖嗖嗖地炸在了持刀者的脸上。
他惨叫着倒下,一脸鲜血淋漓,分不清眼睛鼻子嘴巴。
剑则脱手,飞旋,再被凌空气劲一击,便倒飞回去,快似离弦的箭,气势之强又像被雷公电母投掷的霹雳,呼啸着穿过持剑者的胸口,大力带着持剑者直撞旁边的墙壁。
墙壁发出轰隆一声巨响,烟尘散去之后,持剑者已被死死钉在上面,再也没有了声息。
任然这才把喷嚏打完,无聊得仿佛刚刚随手拍死两只苍蝇。
他甚至都没有用自己手上的大铁刀。
如此轻巧简单的一击,便杀死两个足可扬名江湖的高手,不是两人没用,只是由于任然修为太高,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
他随意的一击,便举重若轻,其中蕴含着的功夫,就是令人琢磨一年也不够。
这时候,前方逃窜的人们忽然停了下来,人流中传来一股稳定人心安抚人心的力量,是一个人的声音,“这位兄台,你出手何其残忍,竟在我王家大开杀戒?是否当我王家无人了?”
声音并不奋力去彰显愤怒,只是在语音的尾部微微上扬,愤怒就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而且绝对和那种发了狠咬牙切齿的愤怒不一样。
这是一种威严的愤怒,上位者的愤怒,当然也是优雅的愤怒。
周围的人似乎也被这愤怒鼓舞了,也像是得到了某种底气,他们忽然一个一个转过头来,眼中不是害怕而是仇恨,向任然看过来,仿佛此前狼狈逃窜的不是他们一样。
任然也停了下来。
人群中分出了一条道路,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群闻风而来的人,人群中最值得瞩目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公子哥,他丰神俊朗,雍容华贵,手持一柄折扇,旁边簇拥着两名美丽的婢女,婢女的手中一起捧着一个五尺长的红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