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男对钟翰的说法自然是不屑一顾,不作任何反应。
计划说定之后,余下来的事情就是各自的任务了,对于钟翰来说,是做通小天父母,也就是自己姨和姨夫的思想工作,对于安长埔和秦若男,则是继续调查,争取找出适合“投放诱饵”的最佳场所。
方万和由小洋失踪前的活动范围以及失踪前最后被人看到过的场所,都是可参考的范例,或者说是备选地,但是这又不是定数,谁知道凶手是习惯在自己熟悉或者相对固定的环境下寻找自己的猎物,还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呢?
因此,进一步的调查确认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在与钟翰谈过关于“诱饵”的计划之后,就在当天,安长埔他们收到消息,由小洋的手风琴老师已经病愈出院,销假回来上班了,得到消息之后,他们便立刻动身赶往少年宫。
根据之前的了解,这位手风琴老师名字叫做丛正平,今年已经近六十岁,是少年宫里一位颇有些威望的资深手风琴老师,安长埔和秦若男赶到少年宫的时候,果然在一进门的优秀教师栏里看到了他的照片,从照片上看,这位丛正平老师十分严肃,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学生容易对付的角色。
“咦?是你们?”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有些惊讶的声音。
安长埔和秦若男闻声回过头去,看见一个面色白净,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斯文男人正站在少年宫的大厅中间,看着他们微笑。
有些眼熟,但是又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这是秦若男当时的第一反应,随后她才隐隐约约想起了这个人的身份,却又有些吃不准。
“你是……柴秀的丈夫吧?”她有些迟疑的问。
眼镜男点点头,走过来,伸出手,分别和安长埔还有秦若男一一握过,顺便自我介绍道:“秦警官的记性可真好,我叫米腾武,是柴秀的丈夫。”
“你在这里工作?”秦若男之前只见过米腾武一次,只听柴秀提到过一次,她是因为丈夫工作调动跟着对方一起到C市来的,并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在少年宫工作。
“是啊,我在这里教电子琴,你们来这里有事?”米腾武问。
“是啊,来办点公事,想找一下你们这里的丛正平老师。”秦若男点点头。
“丛老师啊,他没在啊,这段时间他一直生病在住院,要不你们去医院看看?”
“没关系,我们事先有联系过他,他说今天会回来上班。”安长埔说。
“哦,是这样啊,丛老师这个人很严谨的,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估计可能是路上耽误了,要不,你们先到我办公室去坐一坐等一会儿吧!我和丛老师是在同一间办公室的。”米腾武提出建议。
“你刚才不是要出去么?别耽误你的事情,我们在这里等一等也一样。”秦若男怕给别人添麻烦。
“不耽误,不耽误,我其实就是想出去买包烟,”米腾武说完,忽然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秦若男说,“秦警官,如果你在看到我老婆,可千万别提这件事啊,她管我抽烟的事情管的特别严,要是让她知道我抽烟,我的日子不好过啊。走,咱们办公室坐吧!”
秦若男见他如此坚持,只好答应,和安长埔一起跟着米腾武超办公室走去。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被看透
少年宫的规模不算很大,老师们的办公室条件也有限,要说简陋也算不上,只是比较朴素一些,一个办公室里摆放了很多张办公桌,办公室里人也很多,说话的声音略显嘈杂。
“你们二位先做一下,我给你们倒杯水,你们在这儿等会儿丛老师,他一会儿要是过来上班,第一站肯定是要来办公室的。”米腾武招呼秦若男和安长埔在自己的桌子旁边坐下,自己则拿起窗台上的暖水瓶,准备出去打热水回来。
安长埔拦住了他:“不用忙,不用特意招呼我们。”
米腾武见他这么说,也没有坚持,自己也坐了下来,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好在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在,人多嘴杂闹闹哄哄的,倒也没有谁注意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米腾武似乎觉得这样的沉默多少有些尴尬,试图开口寻找一些能够沟通的话题。
“前几天柴秀还对我说来.着,不知道那个从她工作的健身中心离开之后就找不到的小男孩儿有没有什么消息,我刚才看到你们的时候其实就想问来着,但是没好意思开口,怕问了不该问的,毕竟,你们的职业比较特殊。”米腾武的话说的很婉转,似乎只是在表白自己不会问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把是否回答这个问题的选择权交给了秦若男和安长埔,并且还给自己做足了面子,话里话外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个劲儿声明自己不能唐突·给别人添乱,这样一来,就算是安长埔、秦若男决定不回答他的询问,也不会显得他很不明事理。
“目前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秦若男倒也不怕如实的回答他,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却是不算是有什么进展的,随后她又忽然想起来上一次到健身中心时正好赶上的那一场闹剧,“对了,那个张磊他后来有没有找过柴秀的麻烦?”
“麻烦······倒也谈不上·”米腾武笑的有些为难,被秦若男问起这件事,好像有些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纠结,他沉默了一下,才说,“张磊那个人我也不太了解,听我老婆说好像是脾气挺臭人也有点儿横,怎么说呢,年轻人么·火气盛也挺正常的,那天闹的不太愉快之后,健身中心那边给柴秀重新换了班,工作时间和张磊错开了,尽量不让他们两个碰面。反正做到这样我们也就很满意了,张磊怎么说也是老板的亲戚,又有那么一膀子劲儿,惹不起躲得起这可能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否则的话,我就得惭愧了·身为柴秀的丈夫,如果张磊真的要对柴秀动粗,我恐怕也只有替她挨揍的份儿·多的也没有能力了。”
米腾武说完,自嘲的笑着,两只手搓了搓自己穿着羊毛衫和衬衣依旧显得有些瘦弱的胳膊。
安长埔和张磊有“比划”过一次,之后也从秦若男那里听说了当天的事情,等米腾武说完,他略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些担忧的神色。
“张磊这个人我还算接触过几次,他的脾气的确是太火爆了·又没有足够的耐心·这确实是个问题,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留意他的,而且如果他有什么威胁到你妻子人身安全的举动·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和警方取得联系,不要通过私人途径去解决。”他郑重的对米腾武说。
米腾武感激的点点头,安长埔的话似乎让他心里踏实了一点,但很快他就又有些忧心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其实也有考虑过,要不要让柴秀换一份工作,因为我觉得她在那里,毕竟总还是会有和张磊打照面的机会,万一哪天避不开······就算事后能够及时报警,能追究张磊的法律责任,可是已经造成的上海和阴影肯定是抹不去的。但是柴秀不同意,别看她脾气好,但是有时候特别倔,她说她喜欢小孩儿,在那里工作不但能当形体教练,还能接触到小朋友,她特别满意,上次我劝她,劝到后来,她都和我急了,说张磊才是那个性格不适合与小孩一起相处的人,为什么没人要求张磊离开,却反而要求她这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