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一怔了怔,心焦握住她的手,“可还难受着,让王闯喊太夫去”
林南溪转过脸去,默默落下泪来。她不是稀里糊涂任人宰割,那日他说的话,她还清楚着,只是一直在逃避罢了。
王鹤一一慌,噗通一声直直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就是不放,“夫人知我性子,若真有那地狱,让我被拘了,烧成灰又如何?早在夫人说与我是最亲的人,我就已想过,你死,我不独活”
林南溪应声抹了泪道,转过身慌忙捂住他的嘴,“知我在意什么,尽戳我心窝”
她顿了顿,又留下泪来,“我不知该如何待你,你且出去罢,让我清净几天”
王鹤一脸色微变,眼中溢满悲伤,看地林南溪心痛不忍,最后闭上眼睛不看他。
“好,夫人好好休息”
王鹤一没走,在屏风外又跪下,林南溪看到落在屏风上的影子,心中一阵烦闷,想开口让他起了,又怕他不知对错,干脆扯下帷幔眼不见为净。
王鹤一不言不语,跪够了时辰才起身离开,一连跪了几日,林南溪终究是心软了。
纵然没病好,还是与他说了一两句话,王鹤一知她郁结于心,但没了轻生之意就好。
自林南溪给了他些好颜色,他便愈发得寸进尺,不让丫鬟照顾她,亲自给她喂药喂饭,夜里怕她不适,睡在榻上随时夜起伺候她。
她生病那几日,他的心一直是揪起的,怕她真的狠心又舍下他。
府中人听着她病了,来了几波人,各个都是来坐一会儿就走,脸上带着关心,回到自己院中,却是笑了出来,那位自接风宴后就没见过的表妹,也是掩不住的开心。
“年岁轻轻就长病不起,看着就是短命相,要赶在年前走了,还能不耽误过年”
脑海中响起温和谦礼的王鹤一,脸色一红,昨日碰到了大表哥,还说了两句话,不知明日还能不能碰到。
张氏更是开心,与着老夫人吃着茶呢,论到林南溪更是喜上眉梢,老夫人也是一脸喜色“却说那丫头与二房那位一样不是长寿相,说不定啊,年后家里添喜,明月也不用再相看人家了”
“泣园正是好时候,明月没事去坐坐。女子不该拘于院中,多走走也好”
“娘说的是,回头让派人说了去”
果真自己是不会养孩子的,竟将王鹤一养歪了性子。林南溪刚好了一些,能下床走动,整日里待屋里也闷的很。
靠坐在软榻上,话本翻了几页,就再看不下去。夏菊心疼,上前添茶还劝道,“夫人,您尚病着,风大,可别在感了风寒,还是上床歇着罢”
林南溪摇摇头,教她出去自己静静。
今日下了雨,从门外吹进来风,带着些许寒意。
王鹤一进来时,看她脸色苍白,上前握住她的手,“夫人心中若不痛快,打我便是,何苦这样折腾自己”
“祈安,你可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