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绿衣,学乖了些。
只是,她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看崔宏靖,眼神中是说不尽的柔情与担忧,可眼神掠过梅雪儿时,又变得说不出的愤恨。
“站住!怎么,看你这眼神,是想吃了本妃?”梅雪儿走过去,一个耳光甩过去。
绿衣被打懵了,回过神来时想还手,可马上又克制住,转而泪眼婆娑地望着崔宏靖。
可崔宏靖直接将头扭到了另一边,没瞧她。
绿衣咬着牙,“不知奴婢做错了什么,竟让王妃如此动怒?”
“你身为一个下人,用如此怨毒的眼神瞪着本妃,竟然还敢问本妃你做错了什么?”梅雪儿笑了,“本妃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安分守纪,你我相安无事自是最好。若你非要上赶子找死,本妃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奴婢不敢。”绿衣强忍着泪,再次看了一眼假装闭目养神的崔宏靖,极不情愿地走了。
“你那些话,是说给本王听的?”崔宏靖睁眼,看着她。
他很平静,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与威严,全然没有了那天道歉时的不堪入目。
就像,是两个人。果真是个精分!
“随便你怎么想。”梅雪儿走到榻前。
随后,是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伤,还疼吗?”崔宏靖见她脸上和手腕上的红肿都消散了,还是忍不住问。
梅雪儿幽幽地说了句:“托王爷的福,已经不疼了。”
她转而意味深长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这不,伤一好,我便来替王爷治腿了。”
崔宏靖看着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总觉得她的笑,和那两颗小尖牙,有些疹人。
“虽然,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可之前我和王爷的协议还在,我还有义务,替王爷治腿、祛疤。”
她瞅了瞅靖王那如同特大号香肠一样的双腿,十分夸张地嚷开了:“哎呀王爷,你这腿怎么又肿了?我跟你说过的,即便现在能勉强走上两步,可你不能去走的啊,不然,你这腿,可就得废掉了。你若从此瘫痪在床,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多惨啊,那就真的没人比你更惨了……先说好啊,到时我是不会伺候你的。不过也无所谓,可以让绿衣来,我看她挺想伺候你拉屎拉尿的,无论你想她伺候什么,就算是让她陪一个残疾人睡觉,她都是乐意的。”
这席话并未让崔宏靖生气,反而嘴角不自知地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
梅雪儿却未注意到,她的目光都在那腿上,正恶作剧地伸手在那伤处狠狠捏了一把,“看吧,又要多花半月才能康复了。”
崔宏靖疼得直吸冷气。
梅雪儿满意地点头,“还好,尚有知觉。”
“有没有知觉,你可以直接问本王。”他咬着牙说。
报复,这是赤果果的报复!
“好,我下次争取记住。”
梅雪儿拉了根凳子,在榻前坐下,接过南星递过来的药,一边敷在他脚上,一边说,“我知道王爷的腿又坏掉了,所以专门带了夹板……南星,把纱布和夹板给我。”
两条腿都处理好了,梅雪儿抄着手,看着自己的作品,开心地说,“我觉得,我已经赶上陈太医的水平了,南星你瞧,我裹得多好啊。真得再次感谢王爷给我机会,让我练习如何,裹尸!真希望有朝一日,能真的替王爷裹尸啊!”
崔宏靖继续不恼,只说:“王妃高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