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病房门,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闻稚和楼逍。
“怎么样?星星现在怎么样?他醒了吗?”闻稚连忙上前,他身上贴着大大小小的纱布,脸也肿着,眼皮上还沾着泪痕,整个人狼狈不堪。
但他伤势轻,只是一些软组织挫伤,关醒却是脑震荡加上左小臂骨折。
鹤禅渡看了他一眼,只一眼,闻稚的所有话都被堵在了喉咙里,他看闻稚的眼神和看刚刚那些混混的一样。
睥睨着、冷漠的、厌恶的,仿佛在看一个碍脚的死物。
楼逍将闻稚护在身后:“有什么事情,你找我,别动他。”
鹤禅渡定定的望着他,没说话,转身往楼梯间走,楼逍给闻稚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了句没事,别怕,跟在了鹤禅渡身后。
即使中途分道扬镳,从朋友到敌对,楼逍也算是和鹤禅渡一起长大的,是外人中很了解鹤禅渡的。
他就是个疯子。
因此看着鹤禅渡的样子,楼逍知道,他的火没消,即使他把其中几个混混的腿给敲断了,牙也扳了。
……
刚进入楼梯间,就被一拳打进腹部,身体里的脏器骤然紧缩,楼逍闷哼一声,硬生生吞下了喉间的腥甜,皱着的眉心,很快就涌上了一层冷汗。
怕是有脏器出血了。
还没完,他被卡着脖颈,咚的一声闷响,砸在墙壁上,楼逍没做任何反抗,这事有他的责任,而且如果他不抗,闻稚那里就休想过去。
在暴烈的动作下,鹤禅渡眼尾处刚愈合的厘米见长的伤口重新崩开,一线鲜红顺着他的脸侧流下。
伤口是他把人按在地上,手里的砖块起落时,飞溅的砖渣划伤的。
鹤禅渡气息暴虐,让人退避三舍,偏偏脸上的神情克制而收敛,如今那红艳的细线凝固在他冷白的脸上,像是千年的水墨画突然有灵,封在里面的鬼泣血而活。
“管好你的人”,森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像鬼从画里爬出来:“没有下一次。”
楼逍艰难的喘息,他一把攥住鹤禅渡卡在他脖子上的手,一只眼睛钻进了冷汗,他勉强睁着右眼:“说好了,别……别碰闻稚”
鹤禅渡冷哼一声,骤然松手,任楼逍失力的靠在墙上,整理了下衣服,没再看楼逍一眼,转身出了楼梯间。
闻稚忐忑不安的站在病房外楼道里,一会儿趴着关醒门上的窗户往里面看,一会儿又望一望刚刚楼逍离开的地方。
瞧见鹤禅渡回来了,他瑟缩的想要坐回椅子上,但看见他脸上的鲜血,脸又瞬间青白,不敢同鹤禅渡对视,只能飞快的奔向楼梯间。
鹤禅渡站回在门外,一边看着里面沉睡着的关醒,一边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