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不到这个因果关系,又如何将马克与那四个“百年”联系到一起去?
一直只专注于倾听和统领的汤燕卿,这一刻终于发话:“既然困在这个逻辑的泥沼里,就别硬挣,索性先抛开眼前的这个条件,直接跳到另外一个假设前提。”
汤燕卿侧眸望时年:“四个‘百年’的条件是你发现的,那就由你再抛出一个假设前提来。”
时年想了想:“Ok。19世纪或者更早以前的资料难查,但是安检说过,近百年的资料还是能查得到——那就请各位检索一下,康川大学的原始投资人里,有没有姓林奇的;或者说有没有与林奇是姻亲的?”
关椋、贾天子和汤燕衣都立即开始十指翻飞,迅速开始查询。
汤燕卿却停下手来,再度挑高长眉望向时年。
“怎么想到的?”
时年的脸颊微微热了热:“校史展览馆里有一幅巨大的油画,应该描摹的就是当初原始投资人们开会决定建立康川大学的情景。画面居中的是一个穿着宫廷装束的人,我想他应该是个来自欧陆的传统贵族。”
“Yes!”又是关椋拔得头筹:“虽然那十三个原始投资人里没有人姓林奇,但是却有一个人曾经与林奇家族联姻过。”
时年的心都跳的急迫了起来:“是不是居中那个?”
关椋回头过来,轻轻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是谁?”时年不自觉地,声音都在轻颤。
关椋回答:“约翰·佛德。欧陆佛德郡的伯爵。一战前后为了躲避战火,带着大笔财富来到M国。”
时年不由得轻声复述那个姓氏:“佛德……”
汤燕卿也眯起眼来:“你想到什么了?”
时年深吸口气:“康川大学的校董会理事长,皇甫华章。他的英文姓氏就是佛德。”
贾天子也是一愣:“如此说来,皇甫华章跟马克可能是亲缘比较近的表亲?!”
汤燕衣也眯起眼来:“可是皇甫华章却为了救一个交流生,亲手打伤了自己的表亲,甚至有可能因此而送表亲上了法庭。这可真是大义灭亲,哦?”
贾天子一拍桌子:“我就说一定要找这个皇甫华章当面聊聊,可惜他不肯见,就连刘清田律师的面子也不肯给。而咱们从正常的法律途径,又没有合适的借口传唤他来。”
汤燕卿目光极快地从时年面上滑过,蹙眉截断:“够了。”
时年一怔:“贾sir你是说,你们联系不上
他么?”
“没错。”关椋一摊手:“我们警方竟然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记录。”
时年垂下头去,从钱夹里摸出一张小纸条来:“我有。”
。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关椋扬声一笑,便从座位上跳起来,蹦过来抓走时年手上的小纸条。
“太好了!”
说罢纳闷儿地望时年:“你怎么会有?”
汤燕衣的目光也狐疑投过来。
时年便蹙眉:“机缘巧合吧。希望能帮上你们。”
贾天子却叹了口气,按住关椋:“没用。他摆明了态度,不想与我们见面,也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咱们就是找到他电。话号码,他一样可以拒绝。”
关椋不甘心地望向时年来:“可是既然时年能拿到他的手机号码,那是不是说时年能帮咱们说服他?”
还没等时年自己表态,汤燕卿忽地猛然站起来,身子跟桌子撞得砰地一声。
“雀儿,我再说一遍:够了!”
关椋吓了一大跳,愣怔地讷讷道:“我,怎么啦?”
贾天子赶紧按住关椋,低低道:“别将时年拉进来。办案是咱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