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兆深震惊的看着她,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同以往的郑重,他的心跳骤然加速,没有缘由的。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蒋兆深没再说话,只是抬腿扯开了被尹素抓住的裤角,步伐沉稳地抱着白雪年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要跟她有关的事,对他来说就永远都不会是选择题。
白雪年伏在他怀里笑了,“蒋兆深,我爱你。”
爱就是这样,盲目又让人无端的妥协,甚至是违背原则和底线。
但好在,他这个人向来没有多少底线。
蒋兆深目视前方,稳稳地抱着她,背影清隽而无情。
保镖心领神会,互通了个眼神,就抬着神志不清的女人朝游泳池走过去。
因果循环。
寒冬腊月,一年最冷的时候,砰的一声,穿着深v裙的女人被丢进了冰水里。
尹素瞬间就被冻得尖叫,挣扎着要往上爬,然而保镖站在岸边,看着时间,一次次将她推入水中。
直至她在水中泡足半个小时,连挣扎都不挣扎,他们才将她拖了出来。
保镖到底于心难忍,脱掉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尹素捏着外套睁开了眼,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已经气若游丝,眼底却还能生出狠毒的怨恨。
小畜生!
何琰姗姗来迟,瞧见她没有生气的躺在雪地里,立即上前把人抱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开车送去了医院。
两辆车背道而驰。
白雪年在温暖的车内忽然打了个喷嚏,被男人抱在怀里,没有哭闹,也没有挣扎。
因为她发烧了。
又发烧了。
只不过被他打了三下屁股,顺带给自己报了个仇,她就又轰轰烈烈的病了。
回到别墅,折腾到半夜,最后高烧惊厥,还是去了医院。
找不到原由的高烧不退,又是一次在生死边缘来回挣扎的过程。
白雪年痛苦却又习惯,但还是会恨。
她这一副半死不活的身体都是拜谁所赐,她跟尹素都心知肚明,躺在重症里,接着氧气,短暂苏醒时,她还在忍不住想,只要尹素不死,她大概永远都不算报了仇。
从初三夜里到初五晚上,白雪年才转到了普通病房。
蒋兆深整个人都憔悴了很多,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她笑了,原来当了他的女朋友,才能让他担心啊。
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不修边幅的一面呢。
不知道为什么,瞧见他憔悴的模样,她挨打的委屈忽然就散了。
原本她是要恼很久的,现在……原谅他了。
蒋兆深亲了亲她的手背,嗓音低哑,“医生说你暂时不能吃东西,要喝点水吗?”
白雪年的眼眶瞬间就热了,眼泪滚烫的滑落,滴在枕头上。
男人急了,连忙俯身过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她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声音哽咽,“蒋兆深,我好怕。”
他僵了僵,回抱着她,“有我在,别怕。”
“我怕哪天我再也醒不过来,那样我跟你最后一次在一起,就会是吵架,我不想这样。”
“……”
蒋兆深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心脏疼到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