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忠不敢多看,收敛了目光低声道:“皇上醉了,奴才去请刘院正来开一副解酒药吧。”
“不。”楚今安却清晰地吐出一声拒绝。
他依旧看着半空中,醉眼朦胧里,那是衡月温柔的笑意。
无人知晓,他也不想清醒。
这般瞧着实在有些可笑了,楚今安也不欲旁人知晓。
他端的一副淡然的表情,瞧着与往日无异,但眸底温柔浮动,却只为了那一道虚影。
“皇上……”廖忠不解地跟着伸头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楚今安浅笑一声,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片刻后忽然将酒壶往地上一摔,起身往殿内走去。
廖忠先是被吓一跳,又带着疑惑跟了上去,小心翼翼问道:“皇上可要休息了?奴才给皇上煮一碗醒酒——”
“廖忠。”楚今安忽然淡淡开口,却吓得廖忠一个激灵站好了,“你今日的话实在够多了。”
“是,是,奴才……奴才话多了,话多了。”廖忠连忙应道。
楚今安不想再说什么,也不想喝什么醒酒汤。
借着这份醉意,他想做一场早就想做的梦。
*
时间进了十月,衡月便感觉怎么都不舒坦。
她坐立难安,有时候还会把客人点好的面忘掉,或者煮错。
面馆新招聘的跑堂秀春有些担心地看着衡月,趁着客人少的时候犹豫着过来问她:“娘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
衡月抿了下唇,没有抬眼,继续手中的活计。
十月十八,她……两个孩子的生日。
她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魂不守舍地过了几日,等到十月十六,衡月实在忍不住了。
她抓心挠肺,求佛拜神的,只想见一眼自己的孩子。
这日回宅子的路上,半途,衡月忽然叫了声停。
马车忽然停下,车夫有些不解:“娘子?”
衡月撩起马车帘,静静看着皇宫的方向。
这里,是她每日来来往往中,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