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交接的那天是阴天,阴霾的云层沉沉遮蔽了天际,风很大,呼呼的就像刀子刮在脸上一样。
楚汐的车开到码头,柯以升站在库房的了望台上拿着望远镜,不远处的海面上停着一艘货轮,被厚厚的油布遮盖着,蔚为壮观。
没有几个人知道在这艘普通货轮上装着价值上亿美金的军火,它即将在郑家的护送下通过领海,驶向欧洲广阔而利润丰厚的军火市场
。
楚汐走上了望台,柯以升放下望远镜,转头来对他笑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楚汐点点头:“准备好了,狙击手已经在高处埋伏。”
柯以升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像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手按在楚汐的双肩上,微微的笑了笑。
“……那叔父,没什么事我下去了。”
楚汐刚返身想离开,柯以升突而说:“等等!”
“叔父?”
柯以升盯着他,缓缓的问:“楚汐,你说我待你怎么样?”
楚汐有些莫名:“很好啊。”
“……你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看见家里出那么大的事,一急一气病倒了,是我照顾你、看着你,那时你那么弱,那么单薄,躺
在那里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样。那个时候我就跟自己说,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孩子。”
柯以升的目光竟然有些伤感,“以前你住在我这里的时候半夜睡不着,都是出来和我一起小酌两杯,有什么事也是第一个告诉我
,什么都不会隐瞒……那个时候我经常鼓励你说你以后一定会成功,可是现在你成功了,搬出去了,有自己的一方天地了,却再也不
回来像以前那样陪我一会儿了。”
柯以升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在黑暗权力的巅峰站立了这么多年,早就练得声色不动波澜不惊;偶尔一声叹息,就让你负担
重到难以承受。
楚汐想说什么,被柯以升打断了。
“楚汐,我这么喜欢你……我绝对不会害你,你知道吗?”
楚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点点头。
“你听话点,我不会对你不好的,知道吗?”
楚汐猝然退后一步,“我该走了。”
他大步往楼下走,柯以升久久的注视着他,半晌没有移开目光。
楚汐的狙击手已经在高处埋伏,然而站得高不一定看得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鹿死谁手,唯有天知。
交货时间是晚上八点,郑平西装革履走下车,楚汐站在码头的小船上等他,货轮那边的手下在等待接应他们检货。郑平走过去看
到楚汐就笑了,问:“手怎么样了?”
“不用你操心,”楚汐转过身比了个手势,那边手下点点头,在风中对前方吼:“开船!”
小船在渐渐暗下来的夜色掩护中向前方驶去,楚汐看看表,突而抬头对郑平客客气气的笑道:“郑先生跟我来,我有件事跟你说
。”
郑平不解:“到哪里去?”
楚汐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这是事先和狙击手越好的,因为夜晚可视条件差,楚汐将在甲板上打开照明作为动手的信号。郑平跟
他来到甲板上,还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在嘴里调笑:“哟,这不是泰坦尼克那样的豪华客轮,否则楚少你美人在侧迎风玉立,
倒是很浪漫的一件事……”
楚汐一手搭在船栏杆上,冷笑反问:“你上次说你喜欢我是为什么?”
郑平哈哈一笑,对他大声说:“没有为什么,我……”
他的后半句话在风中被淹没得支离破碎,楚汐没有听清楚,他刚准备伸手打开照明,郑平突而猛地扑了过来!
楚汐一惊,刚打算掏枪,然而郑平的动作就像是刚出笼的野兽一样迅捷,只在一转眼间就把他结结实实的按倒在甲板上。楚汐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