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便握住她的手,放到他那里:“用手行不行?”
短短的一次,结束了,两人也就浅浅睡下了,子墨设了五点钟的闹钟,只是不到五点,便自然醒来。
轻手轻脚下了炕,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裳,便走过去轻轻亲吻宗兰的睡脸。宗兰朦朦胧胧睁开眼:“几点了?”
子墨:“五点四十五。别起了,我走了。”
宗兰:“好好考试。”
子墨“嗯”了一声,便拿起地上的三个箱子出了门。
白齐已经准备好车子,送子墨到火车站。
子墨不在的那几日,宗兰还挺想他,偌大一张炕,枕边空空荡荡,她失眠了一夜,第二日便搬到了婴儿房,同兜兜袋袋、乳娘、王婆他们挤一张炕上,有了小宝宝的热乎气儿,这才睡得安稳些,哪怕还是睡不着,也能透着月光,看着宝宝的睡脸傻笑发呆。
失眠也不是因为想他。
主要是对未来生活未知——若子墨考上了要如何,子墨没考上又要如何?
子墨道了北京第三日考试,一共考了三天,考完,又同他在北京的初高中同学聚了几次,逗留了几日。
回来便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下午到春江火车站,白齐提前一小时出门去接。
好歹是迎接进京赶考回来的人,家里还挺重视,大摆了一桌,老爷也拿出了自己的好酒。老爷这个人,马上六十多岁了,却仍对生活保有热情,还挺重视生活的仪式感。
宗兰便也打扮了一番,又给兜兜、袋袋洗了个澡,换了身漂亮衣裳,在眉间点了小红点,准备迎接他爹。
到了四点钟,子墨才到家。
回了家还挺高兴,听他一进院子便喊了声:“我回来了!”手上提了一个箱子,剩余的白齐和家丁给他拎着。
听到声音,三太太立刻从正房跑出来,扒着子墨热泪盈眶道:“回来啦!怎么样,考得如何了?”
子墨道:“还行吧。”说着,看着他娘,“才几天啊,至于嘛!”
而一望去,便见宗兰从耳房走出来,也不迎上来,站在门口对他盈盈笑着,入秋了,秋高气爽的凉风微微吹拂她鬓角的碎发,穿一身深色衣裳,涂了淡颜色的口红。
子墨便走了过去:“这几天怎么样,还好吗?”
说话间,老爷也从正房迎了出来,当着爹娘的面儿,宗兰也不想跟他腻歪,只是回了句:“挺好的,前儿不是刚通过电话。”说着,又问了一句,“你考得怎么样?”
子墨这才轻声道:“害,一般般吧。”
看来是考得不好了。
子墨又进耳房跟孩子们腻歪了一会儿。
半个月不见,子墨身上也透出一股风尘仆仆的陌生气息。孩子们连爹也不认了,兜兜小眉头皱着,脖子死命往后缩,肉肉的下巴叠成两层,两手那么抵着子墨凑上来的脸,不让她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