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早拿到了学校的结业证书,莎琳老师有用那种带着点儿悲哀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该讲什么,她的眼神太悲凉,好像已经看见过无数被命运折断翅膀的女孩儿,待着一脑子平等的思想,成为了婚姻的牺牲者,木头人。
这是我这年代女子的宿命吧?
父亲停掉了给我的经济援助,如此看来,我已经是没有办法挣扎的人了,人只要脱离了资本就无法离开,逃跑的话,我说不定会成为之前援助过的山民。
但真的要这样吗?真的要带着脑海中学过的新知识,成为家中的傀儡吗?
我抬头,街对面的广告上写招收女性电话接待员。
……
我想再挣扎一下。
哪怕不知明日在何方,也想再挣扎一下。
待续。/
啪嗒、啪嗒。
水珠落在薄而白的报纸上,高野良子管不住自己的眼泪水,一滴一滴向下,逐渐汇成一条细却冗长的小溪。
她想到了自己叹息着叹息着,最后却还同意自己求学的父亲,想到了借地方给他住的哥哥,想到了同样在学校里奋斗的同学。
比起想要成为女记者的阿重,她的人生要幸福太多,她是被太多人支持着的,那么,社会上的流言蜚语,男性同学的打压,国人对于女医师的不信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前方的道路是那么长,努努力的话,说不定能够达成自己的梦想。
[我明白了,太宰老师。]
她擦擦自己的眼泪水。
[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
蝴蝶香奈惠买了一份朝日新闻。
她对时事并不是很关注,不过在上次听过太宰治的《你好,大正》之后,忽然对未曾谋面的作家产生了一点儿兴趣。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位先生在文章中暗示什么,传达什么。
今因听说他又在报刊上连载新作品,便买了份报纸一览大作,看后除了满心满眼的“好厉害”之外,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高野的话,看见这篇文章,应该会很高兴吧。]
她坐在教室里,抬头看面前的时钟。
快要上课了,以往尝尝第二个来到教室的高野,始终没有来。
大约等到第一节课结束时,前两日被她打的两三名学生吊儿郎当地走进教室,满脸春风得意,可他们的校服却不是很平整,皱皱拉拉,领口被扯得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