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有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在那短短的片刻,袁铁衣甚至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的记忆。
最后,他才想到了拔剑。
可是,那年轻人并未像他想的那样向他出手,他伸出右手把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的一封信放在窗棂上。双眼盯着自己。
忽然,一阵风吹过,那年轻人已消失不见。
袁铁衣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那年轻人。嗯?一只左臂似乎是断的,他脑海中浮现出那耷拉着的左臂?管。
他伸手拿起那封信,揣入怀中,回到酒桌前,继续喝酒,吃肉。
一杯酒才下肚,他抬眼发现身边的王怀忠正在看着他。他向他轻轻的点头。
没过一会儿,王怀忠就推脱不胜酒力,年事已高要回房休息。
众人一通马屁过后,终于心满意足的散去。和圣上跟前的大红人,王公公和袁统领攀上了交情,他们都对自己的美好前程升起新的希望。
等这些地方上的官员一离开驿馆,王怀忠和袁铁衣就回到了自己房里。
点上蜡烛,袁铁衣拿出自己刚刚揣进怀中的那封信。
两人就着烛光把这封信很快看完。
王怀忠道:“看来齐王知道你不会再任他摆布,跳过你直接与青龙会搭上线了。”
袁铁衣冷笑道:“我道韩少棠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原来齐王才是他隐藏起来的牌。不安分的人就是不安分的人,能背叛萧万鹏,就能背叛圣上。”
王怀忠笑笑:“青龙会归顺朝廷,还是进行中的事,未成定局。他要借助齐王的力量对付萧万鹏,也不算背叛。人总是趋利而行,如果齐王开出的价码比我们高的多,他当然会考虑考虑。”
袁铁衣不解道:“公公的意思是?”
王怀忠道:“我们还是原来的计划。以不变应万变。”
袁铁衣沉吟道:“难道我们还是什么都不做?”
王怀忠道:“现在在赌局中的人是宋家,青龙会中的萧家势力,青龙会中萧家之外的势力。我们还没有入局。”
袁铁衣道:“可是齐王已经入局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笔。我们现在虽然可以不入局,可是等我们想要入局的时候,我们的筹码就要变的大的多了。”
王怀忠仰头望向房顶道:“这封信是怎么来的?”
袁铁衣道:“就在我们在花厅喝酒的时候,我去开窗,一个断了左臂的年轻人站在窗外给了我这封信。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但直觉告诉我,他是萧万鹏的长子,萧龙。”
王怀忠点点头:“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萧龙把这样一封信交给我们,他的用意显然是让我们阻止齐王的高手去阻击他的父亲。”
袁铁衣道:“公公有没有想过,萧万鹏虽然三次拒绝朝廷的招安。但齐王派高手助韩少棠击垮他,显然也间接证明了他与齐王没有勾结。况且,我觉得他最后答应朝廷的招安,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不会轻易动摇。过去我们认为韩少棠比萧万鹏更合适坐这个位子,是认为他更容易掌控。可是依现在他的行为来看,您真认为他更容易掌握,真的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吗?”
王怀忠沉默,良久才道:“袁统领考虑事情的确周详。我们不能放任一个背信弃义,随意践踏圣上威严的人在朝廷头上耀武扬威。袁统领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袁铁衣道:“这些亡命之徒,一般的江湖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想对付他们就需要高手,最好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洛阳附近的高手?”王怀忠沉吟,“你是说。。。一柄钩?”
袁铁衣道:“不错,还有一口箱子。”
王怀忠动容道:“是那口箱子?”
袁铁衣笑道:“正是那口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