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安被唤得心痒,笑了一下:“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
程砚安带她去的是一家夜摊面馆。
以前他们办公室的人加完班,饿了就会来这里吃宵夜。
照大伙的话来说,就是量大实惠,味道还正,符合正常经济理念。
两个人都没太将刚刚的事放在心上。
程砚安是本就没在乎过那人的存在,而兰泽却是饿得慌了,只想解决生存问题。
饥肠辘辘的时候也管不了程砚安口中说的什么好不好吃,等了半晌,碗端上来时,却发现里面有葱花和香菜。
她仇恨地盯着那撮香菜。
哼,忘记嘱咐了。
无奈拿过一旁的筷子,准备移到自己面前挑出来,却忽然被人半道截胡,抢先挪走。
兰泽拿着筷子的手微顿,瞅向对面。
见程砚安铺了一张纸,正低头细细地替她挑着葱花香菜。
面馆摊位就扎了个棚,棚顶上亮着一颗瓦数很大的节能灯,市场上十来块钱。
灯吊在支架上不太稳,晃来晃去,灯光也随之飘飘忽忽。
男人挑得认真,她也看得认真。
等到那碗里被清得干净了,他才放下筷子,转而又将那碗牛肉面推回给她。
兰泽没动静。
原本喊着饿的人,现在却忽然不着急了,盯着这碗漂浮无物的牛肉面,思绪随着头顶的灯光一起莫名飘得很远。
程砚安是真的很好啊。
这么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好先生,薄颂音以前一定很幸福。
世人一生都在追逐美好的东西,所以这么好的人,彼此又为什么要放手分离呢?
这个人对什么都认真,尤其是感情。
所以当年分手,也一定是被伤透了吧?
那些问题冗杂而繁复,想得人心里头都开始酸酸涩涩的。
她挠挠眉心,按耐住那些异样情绪,接过了那碗面。
等到她再回医院,已经快凌晨十二点。
医院里静得耳闻掉针,除了几个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在大厅小声闲聊打发时间,便再没有其他病人和家属。
大家已经睡了。
兰泽一边走一边给程砚安发着消息,问他明天还来不来。
这人还在开车,没能及时回她。
她也不介意,只加快步子往回赶着。
这个点于舒然一定是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