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言重了,本宫只是关他几日,倒是不曾想将军如此心疼手下。”他的眸子变化不明,但给刘沅的感觉好似在面对林中的老虎一样,狼厉,冷漠,与他以前表现出的谦谦公子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并非,臣待手下一视同仁,并无私心。”
也算是说到萧衔点上了,他挥手让人放刘沅进去,不过他也跟在身后。
以刘沅的聪明不可能没感觉到他的意图,工具完成了自己的职责自然便没用了。
入帐不久便见到被捆得严严实实的陆琤,见着他那副虚弱的模样,刘沅看了一眼萧衔便上手解,侍卫本想拦,萧衔看了一眼他们,他们便退下了。
“你可算醒了。”
陆琤使不上力,说这句话已是拼尽全力了。
他身上没有任何伤,但他神情涣散眼睛好久才聚上焦,陆琤那有很多折磨人的药,现在看来那些药是落萧衔手里了。
刘沅将他搀起,转头看着站在身后的萧衔,他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刘沅可以对任何人发脾气甚至对公孙祉发脾气,因为他们不会在乎,而萧衔不同,萧衔底子里是睚眦必报的。
“殿下,臣有一问,陆琤的惩罚够了吗?"”
“自然,来人,扶陆大人回去。”
他看着刘沅,等着所有人都刘沅开,徵羽去看着陆琤,他才放柔了眸子,叹了口气道:
“沅儿,此番装得还挺累的。”
刘沅却不觉得他先前是在装,反而现在这副模样才像是在装,不过,她也没说什么,他的真与假,如今不是首要的。
“殿下,如今战况如何了?”她问。
萧衔理了理衣冠笑着看刘沅:“本以为你会问我为何要如此陆琤。”
“听人说是陆琤要给殿下下药。”
“那你信吗?”
“殿下若想臣信,臣便信,所以殿下心中如何想法呢?”
萧衔笑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战况双方都牺牲不少,但京城孤立无援已是笼中之鸟了,以你那法子,过不了多久想必便可攻下了。”
他盯着刘沅腰间的玉瓶,那是皇宫里的东西,眼神若有若无打在刘沅脸上,他坐下望着她,刘沅与程十末生得一模一样,如今不管是刘沅是程未就是她现在这副模样。
“一直没有问你,那夜公孙祉是要你跟他走吗?”
刘沅淡淡摇头,那夜他没说什么,只是给了自己药。
可是萧衔现在很是古怪她,又想起了萧衔了与程十未以前的恩爱,两人互为彼此知已,她轻问道:“殿下,如今你眼前是谁?”
萧衔微微偏头,反应过来后便笑了:“我觉得与你相处了五年,是能分清谁是谁的。”
听罢,又说了些无关紧要之事,刘沅便要走:“便希望殿下不要忘了,臣还要去巡视,便不打扰殿下了。”
见萧衔点头她便告退了。
萧衔想了如今的表现,看来这场戏该落幕了。
可刘沅心中却很担忧,萧衔称帝后大辰会如何?她也不敢保证。
自己将这太平天下搅乱,如今又忧心这些,刘沅直骂自己虚伪。
不过她也能回去了吧,就在这几天了,只是心中始终开心不起来,反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