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沅开玩笑道:“若我说烦,陛下又会如何呢?她们每人都是重臣之女,这样一对比,我这个位子确实不应当,要不陛下对外称皇后因顽疾突发去世了,让我离开如何?"”
萧衔知道她早已有了要离开的想法,其实他也不解,以她的能力要走便能走了,尚且公孙祉的药性早已解了,她又还留在宫里,他也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我那些嫔妃来历确定不小,不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大将军了?”
刘沅拿手支着头,笑道:
“还真是忘了。”
还真是忘了,她是大将军了。
仅仅一年,好似人都生锈了一般,每日虽也有操练,但感觉就是不一样。常听人说,战场上下来的人会不习惯安分日子,倒也不错。
宫中但凡逢节办宴都得由她出面,两次后她便觉着烦,全权交由两位贵妃办理,她只负责审验和盖凤印。
因着这次端午宴议会她也只是去走个过场,看着身后漫步的她们兴致勃勃地讨论,刘沅觉着很欣慰。
“皇后姐姐,今日端午众妃想排一支古蜀的歌舞,姐姐是楚地人,不知有无兴致领舞?”
端妃王氏性情是最温和的,喜爱理佛抄经,因此不争不抢得了萧衔宠爱封妃,刘沅没记错的话她应当是户部侍郎之女,至于名字和其他,刘沅实在记不住了。
因着她给萧衔出的那些法子,户部侍郎如今风头正盛,朝中想巴结端妃的人也不少。
不过,对于名字出身这些不关紧要的东西和事情,刘沅一向忘得最快,兴许人刚说她一眨眼就给忘了。
她这一说,身后一众便附和,吵得刘沅脑仁疼,便不由得加快了步子,她们一行人追地气喘吁吁。
“我……本宫不善舞。”
对于这些称谓,还是萧衔命令她要记下来的,并且在外要注重身份,可还是让她非常不习惯。
端妃又追过来问道:“还有一支傩舞,姐姐尚可一试。”
见她心不死,刘沅又回道:“本宫不善舞。”
就有一美人上前说:“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习舞,不过是剑舞,倒是别有风味。”
刘沅第三次说:“本宫不善舞。”
见着刘沅确实有些烦了,水清玉便向前大跨一步将这些人挡住了,她素来冷漠,众妃也怕她便不敢上前了。
见着两人走远,端妃才冷下脸来不屑道:
“年近三十的老女人,真不知陛下喜欢她哪里。”
方才美人劝她别动气,又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陛下迟早会抛弃这位皇后的,而且她的家世全无,从任何方面都比不过端妃,倒也哄得端妃开心。
刘沅这边刚躲过端妃迎面便碰上荣妃,荣妃是丞相之女,性子刚烈,见着刘沅走过来,便挺直腰板拜见刘沅,她衣着是众妃之中最华贵的,今日一身蓝紫锦衣珠光闪闪,看着好似整个人发了光一样。
刘沅让她免礼,又不得不停下来应付。
“姐姐怎的如此着急?若叫旁人见着了难免又去陛下面前颇有微辞。”
她笑地妖媚阳光,实则对刘沅颇有微词的便是她荣妃。
对上她这副表里不一的模样,刘沅却高昂起头,她本就比她们高不少,如今正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眸子微掩勾起嘴角估作好奇有意道:
“听闻陈大人手下一幕僚被查出贪了救贫的十万银,过几日便要砍头了。”
虽后宫不问朝政,但她不同,萧衔也乐意和她说及这些,同时学一些未来治国的法子,虽很多阻拦,但民众生活确实在变好,城中乞讨的人都少了很多,冬天冻死饿死的人也基本没有了,现在民间对萧衔的评价一度高于当时的公孙祉。
荣妃脸色一青一白,看样子她父亲私底下同她说过这些。
若是萧衔不顾其他再往上查,她父亲那一国之相的位子也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