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你真是少见多怪了,这条船上的百名水手,只是操作航行的人员,外加司从杂作五十人,已是一百五十名了,而这条船最多可载千人,船高三层,上面宫室广大,不会比你现在所居的房子小……”
“停泊在哪里?”
“自然是在海边,由长安去,快马半个月可达,你跟我出宫,半个月后,我们就可以逍遥海上了!”
武媚儿悠然神往,但是想了一下后,她轻声一叹道:“只可惜我走不开,只能想想而已!”
张士远有点愤怒地道:“你哪里是走不开,只是不想离开而已,你舍不得眼前的富贵!”
“眼前我有什么富贵?还只是偏居长门,连未央宫都进不去!”
“进未央宫只是迟早的事,你住在长门可不是久居,只是暂作栖身而已,而且你最近做得有声有色,一旦进了未央宫,也必定是个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这些宫中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说过了吗,宫廷侍卫,有不少是我父亲旧部,我要知道的事,他们都会告诉我的!”
武媚儿叹了口气:“士远,既然你一切都知道,当然也明白李老儿对我十分看重,不会放我走的!”
“那倒不怕,我可以明白地留下张字条,告诉他是我带走了你,我父亲把唐室的天下都让给了他,现在要他放弃一个女人,他总不能拒绝吧?”
“可是如此一来,我的家人就惨了!”
“皇帝不会对他们怎样的!”
“也许不会去怪罪他们,但是他们也别想爬出头了,我的两个兄长,一个姐姐,还有我母亲,都是很热衷的人,我不能太叫他们失望!”
“为了他们,你就牺牲自己了?”
“士远,凭良心说,这也不是牺牲,我自己对权势也很热衷,我不甘心一生只做一个女人,我要出人头地,记得我自己取的名字吗?日月当空,高与上齐!”
“那我就没办法了,虽然我也有一个国家,恐怕那未必会满足你!”
“是的,你那个扶余国多半是未曾开化的野人,做那样的一个国君没多大意思!”
“你进了未央宫就能爬得上去吗?”
“我尽自己的一切努力,不择任何手段,也要往上爬,虽然不太容易,但未必没希望!”
张士远轻叹了一声。
武媚儿道:“士远,我对你那个万里壮游的计划仍然十分神往,假如你有耐心,给我十年的时间,十年后我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要等十年呢?”
“我想在十年之内,我应该混出个名堂,否则也该死心,不去奢求出人头地了!”
“假如十年后你有了成就,还能走得开吗?”
“走得开的,李老儿一归天,新旧更替,我就可以脱身了,那时我不走也不行,别人会容不下我了!”
“人的生死很难说的,李老儿的身体还壮得很!”
“不行了,他只是外强中干,我只要多耗点功夫,十年内一定能抽干他的精力和寿命!”
她的脸上有着狰狞的表情,使张士远为之一惊,他突然觉得这个小女郎很可怖,连带地也减却了胸中的热情,索然地离开了她的怀抱道:“我要走了!”
武媚儿却抱住了他,胸中的雄心激发了她的情欲,她贪婪地道:“士远,别走,我好空虚,好寂寞,好需要你,趁着我们能单独相处,你多爱我一点!”
她的身子像蛇般地缠着他,青春而富有弹性的胴体中散发着无比的诱惑与魅力,张士远又被软化了,再度地配合着她,作着疯狂而剧烈的撞击。
不知经过多久,当巡更的宫监作了最后一次的报更,张士远才道:“我真的要走了,天亮了,走起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武媚儿也知道这必须是分手的时候,才恋恋不舍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再来?”
“我不知道,那要看你这儿什么时候方便!”
“但你总会有办法知道的,是吗?”
“目前是的,守更的侍卫中有我的熟人,他们知道李老儿什么时候不来,但你到了未央宫,出入就没有这么方便了,那儿的侍卫都是李老儿亲选的,而且那儿的关防较严,也没人敢循私放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