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吏部司封司,追赠武安侯嫡妻姜氏为安国夫人,另外派人去楚王府传话,过几日得空让楚王妃带着大郎入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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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十一年九月中旬,刑部大牢突然失火,烧伤了几个犯人与狱卒,皇帝因事在垂拱殿内召见刑部侍郎。
梁文傅走到垂拱殿前忽然听见了里面有孩童的笑声传出,“赵都知,这殿内?”
“楚王妃与寿春郡王在里头呢。”
梁文傅大惊,“垂拱殿是内朝,这。。。”
“官家喜爱小郡王,便许了特例让他们母子进殿,梁侍郎请稍等。”赵慈朝其微微拱手转身入内。
梁文伸长脖子,瞧见殿内皇帝竟抱着小郡王坐在御座上,露出满脸慈祥的笑,这还是他中第以来头一次见皇帝这般开怀的笑容。
一岁多的孩子口齿不清的喊着翁翁,让老皇帝龙颜大悦,孩子扯着着皇帝腹前的红?。
红?腰后排列着紧密齐整的玉带?,上面雕刻着精致的人物,皇帝便把孩子抱给身侧内侍,起身将腰间的红?解下,“既然这般喜欢翁翁就把他赐给你吧。”
皇帝腰间的玉带值万贯,然无关乎钱,“陛下,宗仁只是个郡王,这玉带不合乎礼法。”
内侍另拿来一条金带替皇帝系上,皇帝淡然道:“哎,规矩是死的,只有人才是活的,若一辈子守在规矩里,岂不要闷死?”
见楚王妃脸色苍白皇帝又道:“六郎的事过去了这么久,伤心过了你也应当早早释怀才是,毕竟孩子还小需要母亲的照拂。”
“是。”
皇帝腰间解下的玉带被放在了垫红布的木锦盒上。
赵慈走入内通报,“官家,刑部侍郎到了。”
皇帝点头,“今日你们先回吧,往后常来大内走动。”
“是。”
萧幼清抱着孩子从垂拱殿走出,与之一起跟在身后的还有一个内侍黄门,手里拖着的木盘上放了一条玉带。
梁文傅朝萧幼清与孩子躬身,萧幼清看着他只是轻轻勾起嘴角并未说话。
梁文傅看着木盘里的红?,腰后一节分明是天子所带的排方玉带?。
“梁侍郎在看什么呢?”赵慈走出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官家唤您进去呢。”
梁文傅回过神拱手轻轻点头,“好,有劳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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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死了?”皇帝一脸震惊。
“近日连续几天艳阳,狱卒将点蜡的火种带进牢中便引发了火灾。”将事情转达,梁文傅稽首跪地,“臣办事不利请陛下降罪。”旋即抬头凝着皇帝。
【“赵都知,那玉带?”
“哦,适才官家抱着寿春郡王,郡王扯着官家的玉带不撒手,官家便将玉带解下赐给了郡王。”】
“陛下降罪之前,臣还有一件事。”
皇帝从御座上起身,松开合着的双手搭在腰间,“说。”
梁文傅将一块有缺口的环形玉器从袖子内拿出,“沈易安入狱时太子殿下曾赐此物给臣。”
“珏有决断之意,臣斗胆猜测这是太子殿下的示意,然罪犯为国舅爷,臣不敢从,殿下为储君臣便也不敢告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