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莲冷静了许多,她没功夫理会二虎媳妇在门外的冷言冷语。她看了看床上只会出气的刁富贵,还有呆若木鸡的儿子,“扁蛋,你看着你爸,我去叫你胖伯伯,还有秦叔叔他们去。”
金莲顾不上抹眼角的泪痕往外跑去。大路上偶尔有小孩在用炮仗烟花,庆祝着此时的欢乐。红的火,白的烟,绿的光,煞是好看。可是,金莲无心欣赏这些。
胖墩他们是富贵的铁杆朋友,而且富贵昨天是和胖墩他们喝的酒。老刁不和他们喝酒,老刁会惹事?老刁不惹事会被打?他得管,他们必须得管!金莲边走边念叨着。
在西边单元楼六楼的阳台上,“兔兔”正饶有兴致的看的这一切。其实不光是“兔兔”,邻居们或在门缝里,或在阳台上,稳坐城楼看风景。甚至有些人拿出手机来追踪着金莲的脚步。
“兔兔”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用手机给下面的金莲录着音。她要把这好听的声音作为新年礼物送给小彤。
“兔兔”一边录着音,一边朝下面骂着:“呸,这就是报应。你不是横吗!你不是会打女人吗!”
小区远处,金莲把“胖墩”小卖铺的门拍的震天响。清脆的声音不断向四方扩散着,也陆陆续续的传到“兔兔”所居住的单元楼上面。
“胖……,胖墩哥……你在……说句话呀!”兔兔依稀可以听到金莲沙哑的声音。
可是门里边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声响。可是金莲依然不停地拍着门。
终于胖墩对面的人家出来了,和金莲说着什么!“里面黑灯瞎火……,老周……,老贾……”
“兔兔”没有听清对面的老太婆和金莲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金莲急匆匆的又跑到老贾家,使劲拍着门,老贾媳妇出来了,不知道嘴里嚷嚷着什么!
金莲有去到了老秦门上拍打着门,老秦终于出来了,说着什么,金莲在那里比划着。
这时候“兔兔”的男人,大周剥着橘子皮来到兔兔身边,看着下边感慨着:“这些人啊!喝酒的时候称兄道弟。现在出事了,一个帮忙的都没有……”
“兔兔”白了大周一眼,“你以为你们喝酒的有几个不是酒肉朋友啊!尤其是他那种人……”
“兔兔”指着刁富贵的房子说到:“像这种靠着喝酒拉帮结派,酒后耍赖打人,欺负女人,孩子的无赖,谁想帮他!都不过想着说点好听话,凑他两口酒喝罢了……”
“哎!哎!你看着不要脸的怎么又回来了!她怎么往李定门上去了!”“兔兔”扔掉手里的瓜子站了起来。
“不行,我要下去。不要那个没材料的李定心一软,把车子给借出去了。”
“哎呀,你瞎凑什么热闹!”大周在后面紧喊着。
等“兔兔”跑到楼下的时候,金莲已经拍开了李定的大门。旁边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主。
李定冷眼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金莲。
“你干什么?是不是想让你家老刁再打我们一顿!”
“李定,李定兄弟。我知道,我知道前年是老刁对不起你。可是你看老刁都这样了,你救救他吧!”
“你开什么玩笑呢!”李定斜眼看着金莲说到。
“我救他?我巴望着他被打死!快走吧,不要来我门边哭哭啼啼的,大过年的晦气!”李定说着就要闭上大门。
但是金莲一下子推住大门,一下子跪倒在门槛上。
“李定,你不能这样啊!这样子我家老刁真的就没救了!”金莲在地上呜呜的哭泣着。
“你这人,谁不能求,你求人家李定。当初你家刁富贵把小彤打成什么样子了,你忘了?”围观的一个邻居说到。
“你不是求胖墩,老贾他们了吗?你再去求求他们啊!”另一个邻居给金莲支着招。
“他们,他们的车子一个在汽修厂,一个给借走了,还有一个人的车被不知道哪里的车给堵在美美超市边上出也出不来。也只有李定你的车在外面。”
这时候,苏醒和老太太,还有孩子们都涌了过来。
“你也是个女人,你这人脸皮怎么怎么厚?我家该你家老刁的吗!人让你打,车还得你用?”苏醒对于金莲说话毫不客气。
老太太慢慢来到李定跟前,“李定,能行了,送她一下?都是邻居啊!”
“就是,就是!不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吗……”另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附和道。
李定怔怔的看了母亲几眼,又默默地盯着眼前的金莲和刚才说话的邻居。
他知道这个邻居是谁,她男人也是和刁富贵经常喝酒的主。老刁出了事后,他不寻思的用自己的车子帮忙运送老刁,却想着借花献佛,来这里来表演自己的好心来了。
李定还记得,就在去年的打架风波中,还是这位“热心”的邻居,用手机追着小彤,还有警车去拍摄。然后她把小彤满脸的鲜血,还有狼狈倒地的样子放在网上让他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