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打算炫耀一下尊贵通行证300让她大吃一惊,但是这样的做法已经不是幼稚可以形容的了,所以也就算了。
不对,并不是因为觉得幼稚才作罢的。
就算我在这个博学多才的女孩面前,向她炫耀这张卡价值300万,恐怕她也只会轻描淡写地详细解释说——「啊,不过,那个是一并包含了二十万里程,可以用来换礼品或者机票,实际上其得益是超过了300万日元的。」
而且与其说我花钱大手大脚,不如说是我不喜欢把来路不正的钱放在身边,恐怕跟脚踏实地、总是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阳底下的羽川翼相比,不管从哪种意义上来说,我都没有胜算吧。
反而她口中的那种所谓「使尽浑身解数」,对我来说是一种炫耀。活得光明磊落的人,真应该了解自身会对活得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人构成伤害这一点。
我真想把这个因果关系指出来。
「活得光明磊落的人,真应该了解自身会对活得不是那么光明磊落的人构成伤害这一点。」
指出来了。
只见羽川脱下外套,把它挂到衣柜里,然后用认真的笑容回答道:
「是啊。这种想法也是成立的。」
我很想揍她一拳,但是对收拾那之后的事态发展毫无自信,只好选择自制。
「我说啊,羽川,你有事找我,我也有话要跟你说。所以对于谈到那件事我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是正合我意,不过你可以帮我统一一下意见么?」
「统一意见是吗?」
「对。这次的事,掺杂了太多的人,太多的想法,太多的疑问了。」
除此之外,还有「跟踪者」(可能),卧烟前辈派来的「监视人员」(可能),以及写下谜样信函的人(这个是确实存在的)。
「从事像我这种工作的人,最重要的莫过于人的感情了。」
「是吗。」
当然,羽川翼应该知道我的职业,所以她的这一声附和,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附和。
不过没关系。要是这样就觉得挫败的话,我怎么能靠欺诈师这个职业混饭吃呢。被拒绝一百万次才能浴火重生。
「所以,我想知道,羽川你所处的立场,是在『拯救』战场原和阿良良木这边的么?」
「这是当然的。刚才我不是已经求您帮他们了吗?」
「但是,那句话反过来理解的话,也可以理解为要我帮他们,而自己却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啊。也就是说自己不动手,让别人帮就好。又或者,你说去国外找忍野这点,说不定也只是想赶在战场原和阿良良木之前找到忍野,然后哄住他,让他绝对不会回来日本,甚至更为直接地求他不要帮他们,这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您为人这么多疑的话,真难为您竟然可以活到现在啊。」
羽川略微青白着脸说道。看来就连这种程度的悬念,对她来说也只是属于文化冲突的范畴。
我都不觉得自己应该被这样看待。
她活得到底有多光明磊落啊。
不过看来十分能干的羽川翼很好心地想要主动配合我的想法说道:
「我希望能够帮上战场原同学和阿良良木的忙。但是,出手相救的人并非非我不可。我只是不希望那两个人死,至于救他们的人,是谁我都无所谓。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忍野先生,也可以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