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娘娘肯给解药,奴婢定永世不忘娘娘的大恩大德。”
“你是个好姑娘,可惜……王贲没有那样的福气,你与他,这身份与见识,光是这两点,就要将你们生生分开了,你跟他……还真是没一点可能。”
郑良的语气温柔,这会儿的她脾气阴晴不定,谁也猜不准。她笑着,抚过秋楚的长发,又缓缓说道
“那驻月,何德何能,能拥有你这样的忠仆,不光是你,那凝心阁的奴才,大抵也是忠心耿耿,连带着君上……其他文臣武将,也是如此……她实在是我命里的克星。”
郑良望向天际,淡淡地说着
“你去杀国君,即便你愿意,也许我……也真的下不了手吧,毕竟他是我爱过的人,纵使,纵使他从未爱过我……”
秋楚麻木了似的站着,不敢多言,不敢多看,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直至郑良再度开口道
“我是最佩服忠心之人的,秋楚,你让我佩服……如今你说为了驻月,你什么都愿意做,要不……你去死,如何?只要你死了,我定给你解药。”
语气平淡的似乎泛不起一层涟漪,她微笑着,温柔又慈爱地看向秋楚。
“你愿意为了驻月去死吗?”
她缓缓从袖口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里头是鸩毒,你若是敢喝,我便把解药给你。”
她一只手拿着鸩毒,一只手拿着解药
“你若是喝下,我便把解药给你。”
秋楚心头一颤,眼泪决堤,她恐惧不已,颤抖着双唇质问道
“我如何能相信,里头的是解药?”
“呵……”
郑良笑了声,打开解药的瓶子浅尝了口
“都到这会儿了,我还说什么假,你如此忠心耿耿,为了主子甚至愿意去死,我怎能不佩服!”
秋楚死盯着那瓶解药,脑中思绪万千。在这一刹那,初见驻月时的画面跃然于眼前,两人相识不久,她却对自己万般信任,万般的友好。为了王贲一事费尽心思,却都叫自己辜负了,如今再聚,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报恩。
还有那个连露水情缘都算不上的王贲,见了不过寥寥几面罢了,却叫自己痛苦又甜蜜,像是一场独自的盛宴,这一切,可能到今日,就都要画上句号了。
“你,要不要喝?”
郑良问。
只见那一向柔弱的秋楚忽变得眼神坚毅,夺过盛着鸩毒的瓶子,连丝毫犹豫都没有,一口气饮了个干净!
“好,好!我郑良甚少佩服别人,你秋楚还真是头一个!”
她笑着,将解药的瓶子交到她手中,依旧眼神淡然
“大抵还不过一个时辰,你便会毒发,这会儿……赶紧回去送解药吧!”
秋楚擦了擦嘴,笑得高兴,全然不顾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夺了瓶子转身就走!
她一路小跑回了凝心阁,只觉得胸闷气喘,也不知是不是毒发了,只觉得身子微微有些发软,刚扶着门框想跨进屋子,就瞧见驻月一脸担心的走了过来。
“姑娘……”
她理了理情绪,笑着问
“姑娘怎下床了。”
“秋楚,你快帮我来瞧瞧,我给孩子绣了一方小肚兜,可这兔子图案我怎么绣都难看的很,我们这些人中,当属你的绣工最好,你帮我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