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当然知道,红霞心中只有承宗,再也无法接受别人。但承宗仍然希望红霞嫁入皇家。”
王安:“为什么?”
孙承宗:“承宗当年拯救红霞于水火,无任何私心杂念,只求尽做人本分而已。承宗家贫,无法给红霞美满的生活。承宗年龄大,无法与红霞相伴白头。若红霞封为妃子,承宗总算报答了她这几年照料衣食的情分。”
叶向高:“红霞绝无攀龙附凤之心,更不是嫌贫爱富之人。”
孙承宗:“承宗也知道,但仍盼望她有个好的归宿。”
王安:“王安虽是废人,但也看得清清楚楚,在红霞眼里心中,你才是她最好的归宿呀!”
孙承宗长叹一声:“唉,都是我误了她!”
叶向高:“承宗兄绝不能再辜负她,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呀?”
王安凑趣道:“喝喜酒,喝喜酒!”
孙承宗面色凝重又犹豫。
紫禁城司礼监值房内。
王安一边给坐在椅子上的叶向高、孙承宗斟茶,一边说:“二位阁老,不知是哪路亡命之徒,竟敢入宫行刺皇后。皇上大发雷霆,限期命老奴破案。可查了几天,毫无线索。老奴请二位阁老大力相助。”
叶向高:“紫禁城禁卫森严,黑衣人来无踪去无影,可见功力高超、计划周详,绝非一般蟊贼。”
孙承宗:“让东厂、锦衣卫的人辨认过死去的两个黑衣刺客吗?”
王安:“辨认过,一无所获。”
孙承宗:“看来从刺客身上下手,徒劳无功。咱们倒不如分析一下谁是幕后指使者。”
叶向高:“茫茫人海,从何说起呢?”
孙承宗:“咱们不妨推演一下,假如皇后横遭不测,谁是获益者?”
王安、叶向高几乎同时说:“孙阁老高明!”
孙承宗摇摇头:“二位过奖了,这只不过是常识。”
叶向高:“现在皇后之下的嫔妃有个,家世都不显赫。”
孙承宗:“魏淑妃的父亲魏良卿,可是魏忠贤的侄子!”
叶向高惊呆了:“难道是魏忠贤……”
王安:“他有如此凶险、如此大胆吗?”
孙承宗:“此人白白胖胖,平日面相和善,说话轻声细语,可居心叵测。我是早有领教的,王公公也不会忘记移宫案吧?”
王安:“对对,我想起来了。”
叶向高:“总不能无凭无据就严审魏忠贤、魏良卿吧?”
孙承宗:“当然不能。上次魏忠贤就熬过了几套大刑,只字未招,还博得了陛下的同情。”
王安:“怎么办?”
孙承宗:“外松内紧,静观其变。”
王安:“万岁爷催得太紧了。”
孙承宗:“陛下那边我去说。”
紫禁城司礼监值房内。
王安坐在椅子上,俯首批红。用笔沾朱红时,看看摞得高高的奏章,不禁摇头轻轻苦笑一声,自言自语:“别人都说我代天子批答奏章,风光无限,他们哪里知道我每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成了篡改圣旨、歪曲圣意,唉!”
王安继续挥毫,旁边的小太监机灵地将写就朱红的奏章拿到一旁的桌子上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