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传来两个太监的争吵声。
王安把朱笔往书案上一拍,厉声喝道:“这是司礼监大堂,竟有人如此大胆吵闹!是不是皮肉痒痒了?拉进来明白回话!”
两个太监扭着张玉成,两个太监扭着魏忠贤进来了。
四个太监齐声喝道:“都跪下,明白回话!”
张玉成、魏忠贤都想抢先开口,王安脸一沉:“张玉成先说。”
张玉成直起身,指着魏忠贤说:“王公公,奴才就是要拉魏忠贤找您老人家评评理。他太阴险了,暗中指使乾清宫的太监私下在宫里散布,皇太后在先帝爷生前已经失宠,后来是靠个别阁臣的力量才登上皇太后宝座。”
王安:“魏忠贤,你有何话说。”
魏忠贤直起身,语调和缓地说:“张公公,你说我指使人散布流言,有什么凭证?”
张玉成:“我亲眼看到,你的贴身小太监小强子,跟几个宫女太监在角落里嘀嘀咕咕。我悄悄走近他们,听了个清清楚楚。”
魏忠贤一脸无辜:“小强子散布流言蜚语,与我有什么关系?”
张玉成:“小强子进宫才一年多,知道些什么?如果没人背后指使挑唆,他怎么会这么大胆?都是你,对皇太后贬你守陵怀恨在心,使阴招败坏皇太后声誉。”
魏忠贤强词夺理:“小强子从什么地方听来的流言蜚语,又受什么人指使,可以拉倒司礼监,由掌印太监和几个秉笔太监细细审问嘛。张公公凭什么就一口咬死是我的主谋呢?”
张玉成还想反驳。
王安一摆手制止了张玉成,不容置疑地下令:“小强子妖言惑众,割了舌头赶出皇宫。魏忠贤驭下不严,自行到慎刑司领杖刑三十。”
魏忠贤起身悻悻地向慎刑司走去。
张玉成忿忿不平地问:“这样,岂不是太便宜魏忠贤这个阴险小人了?”
王安:“玉成,你还是太嫩!皇太后病情不见好转,魏忠贤是掐准了时机,要在宫里掀起大风大浪,反过来促使皇太后病情更加恶化,好报他的一箭之仇。”
张玉成恍然大悟:“魏忠贤平日里像个弥勒佛,心宽体胖、笑口常开,心肠却狠如蛇蝎。他就想通过司礼监审讯小强子,将流言蜚语广为传播,好给皇太后更大的打击。王公公一招就破解了他的恶毒用心,实在高明。”
王安:“你明白了就好,以后要悉心照顾皇太后,尽量不让老人家受外界干扰。皇宫大内是是非聚集之地呀!”
紫禁城乾清宫魏忠贤卧室内。
魏忠贤趴在床上压抑着声音呻吟。
客氏悄悄地走进来,一下搂住了魏忠贤的脑袋抽泣起来:“我的大傻子,这回可真吃苦了!”
魏忠贤硬充好汉:“没什么,才三十杖,大傻子还挺得住。”
客氏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安这个老阉货,真是该杀!老娘一点儿准备也没有,根本没时间去慎刑司打点。这个仇一定得报!”
魏忠贤:“夫人,你真想给大傻子报仇?”
客氏:“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情意?”
魏忠贤:“我趴在床上想了一天了,要报仇咱们不能操之过急,得等机会”。
客氏:“等到猴年马月?”
魏忠贤笑笑,想翻翻身,稍一动弹却疼得直咧嘴。
客氏心疼地说:“别动了,想干什么让我来。”
魏忠贤:“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酸秀才们不是有个什么欲擒故纵之计吗,咱们就照方抓药。”
客氏:“照什么方?抓什么药?”
魏忠贤:“司礼监掌印太监出缺,论资历论能力也该王安晋升。晋升圣旨一下,按惯例,王安应该三辞三让,万岁爷应该再三挽留。到时候,只要咱俩看准了时机,该加油时加油,该撤火时撤火,大事必成。”
客氏并不完全明白,却高兴地说:“你是神机军师,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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