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收好抄件,说:“事情既然走到这个地步,杨大人就应该坚定地走下去。把弹劾的事挑明,魏忠贤反倒不敢对你暗中下手。”
杨涟:“下官也是这样想的,请孙阁老帮我出个主意,怎么能让皇上见到奏章。”
孙承宗:“经过正常程序,奏折肯定不能到达御前。采取三十六计中声东击西之计,或能取胜。”
杨涟:“怎么声东击西?”
孙承宗:“杨大人先经过正常程序将奏折交给通政使,通政使一定会扣押奏折;但咱们大造声势,让朝野和皇上都知道有这份奏折。魏忠贤想压也压不住了,就不得不拿出来。”
星:“孙阁老不愧是三军统帅,此计高明!”
杨涟:“下官谢谢孙阁老指点。”
星和杨涟走了,红霞走进来。
孙承宗说:“你把杨大人的奏折抄录一遍,让悟缘交给皇后。”
红霞问:“对皇后说什么?”
孙承宗:“不要让皇上看抄件,只说大意。”
红霞不解地问:“为什么?”
孙承宗:“让皇上看抄件,就暴露了是精心策划的,容易引起疑问。只说大意,道路传闻而已。皇后冰雪聪明,会把握好分寸的。”
北京东厂提督衙门内。
顾秉谦对魏忠贤说:“厂公,现在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甚至街头贩夫走卒都知道,杨涟上了一道奏折,列举厂公的二十四大罪状。”
魏忠贤气急败坏:“真他娘的邪性,奏折在通政使那儿压着,怎么连老百姓都知道?”
魏广微:“还不是那帮东林党广为传抄奏折,搞得人人皆知。”
顾秉谦:“今天皇上直接问我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事不能再瞒。”
魏忠贤瞪大眼睛质问顾秉谦:“不瞒怎么办?真把奏折交给皇上,皇上看上几条就会下旨灭我的族!”
顾秉谦:“有办法。厂公不是经常在皇上忙着雕刻的时候奏事吗?这次厂公带下官去,皇上肯定叫下官把奏折念给他听,下官避重就轻,也许就能蒙混过关。”
魏忠贤大喜,拍着顾秉谦肩膀说:“你真是我的张子房!”
紫禁城乾清宫东配殿内。
天启正全神贯注地雕刻一座九孔桥。
魏忠贤领着顾秉谦走进来。
魏忠贤没走几步,就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天启扭头看了魏忠贤一眼,有些不耐烦地问:“哭什么?有话就说。”
魏忠贤边哭边说:“老奴自执掌东厂以来,忠心为国,日夜操劳,取得一些成绩,也得罪了一大批人。”
天启继续低头雕刻,随口说:“朕知道。”
魏忠贤继续哭着说:“他们恨死了老奴,就编造许多谎言,说老奴犯下十恶不赦大罪。老奴实在冤枉!”
天启继续雕刻,随口问:“听说杨涟上了一份奏折。”
魏忠贤与顾秉谦对视一眼,立即答:“是。”
天启:“把奏折拿来。”
魏忠贤赶紧从怀中掏出奏折,双手呈给天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