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到那红木雕云纹大床上,看着那如瀑帐幔,脑子里还是懵懵的。
这进展太快。
快得连我并非处子之身的事,还没来得及同太子坦白。
这弄不好,是要丢命的!
萧瑾疏墨发披散,着一身栾华色寝衣坐到床边。
我心几乎跳出了嗓子眼,愣生生挤出眼泪来,“殿下,当初在楚国,平王殿下强要了……”
萧律使劲给我泼脏水,我也给他泼。
不管,反正我便咬死了他强我。
可太子打断了我的话。
“你去那里睡,”太子修长手指捏着眉心,对我道,“孤累了,其他的事不必与孤说。”
我翘起头,看向他示意的方向。
窗边摆了张乌紫檀罗汉床,上头铺着绸缎被褥,放了一只玉枕。
“是。”
我赤着脚下了床,一溜烟跑过去。
萧瑾疏终于抵抗不住酒劲,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窝在罗汉床上的被窝里,时不时往太子那儿望一眼。
宫人给我洗漱把我送来,必然经过太子的首肯。
但他又不要我侍寝。
是因为酒多了无法行事?
大抵是和太子一屋,太过压抑,我迟迟不能入睡。
仔细想来,今日之事顺利得如有神助。
大概是老天眷顾。
……
心中疑问,次日正午我便有了答案。
一早上我都在太子给安排的屋子里,时而擦擦桌子,时而发呆。
过了正午,太子派人来传我过去伺候。
到了那儿,我才知道萧律也在。
他们在亭中对弈。
我脚步很槾的走过去,向他们行礼。
萧律听到我的声音,抬起头,手中黑子停在空中。
太子向我微微倾身,握住我的手,扶我起身,清声道:“孤想着赢一局便来陪你,结果输了两局了,你旧主下棋好生厉害。”
他的手干燥温暖。
这是我与太子头一回真切的肌肤相触。昨日他也屈尊降贵伸手扶我,只是虚虚在我手腕上一搭而已。
我心中诧异。
分明太子并没有与我多亲近,却在萧律面前如此亲昵。
只是须臾之间,我便明白过来,太子要我过来是做什么了。
这一对兄弟,原来并不是萧律单方向对太子怀恨在心。
毕竟当初若不是萧律赴楚国为质,以他元皇后嫡出的身份,本该顺理成章立为储君的。
我眼皮跳了跳,立在太子身旁,绵绵道:
“太子殿下昨夜劳累,今日难免力不从心,平王殿下胜之不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