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萧律在我耳边温声说,“忍一忍。”
我意识已有些浑浑噩噩,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
……
葫芦拿着堕胎药,思来想去,还是再向主子请示一遍。
“殿下,大夫说很可能是个小世子,已经有胎动了。”
萧律往那扇紧闭的屋门望了眼。
“不能留了。”
他实在犟不过那女人。既然她要一命抵一命,给她便是。
葫芦屏息道:“主子,您若这样做了,侯爷就真的彻底失望了,太尉那边也难办。”
天空飘起了雪。
萧律伸出手,雪慢悠悠落在他掌心,顷刻化为虚无,只在掌心留下一点冰凉。
“从前再难过,也过来了,只是因为身边有她。”
八年,她陪了他整整八年。
叫他回顾为质的岁月,不尽是屈辱,还有丝丝的甜。
“若是没有她了,其他的东西,又有何用?”
他想过永远为质,回不来昭国,想过客死他乡,却从未想过同她分开。
葫芦苦口婆心道:“可是景姑娘气性大,像是不会回头。属下斗胆说句不中听的,到时候殿下什么都没了,拿什么来留住景姑娘?殿下,您的身后是元皇后母族,他们都等着殿下拿回一切,您要三思啊。”
萧律思忖片刻,仍然抬了抬手。
“去办吧。”
……
我醒来,嘴里痛得厉害,连带着脸颊也有被牵扯的疼痛。
萧律在我屋里看书,在我睁开眼那刻,就放下书走过来。
他没有靠我太近,停在离我一步远之处。
“要喝水?”
我摇摇头。
萧律语气很轻的问我:“饿不饿?你睡了十几个时辰,应该饿了,我让膳房去熬粥?”
我还是摇头。
饿是饿,也渴,但什么都不敢吃也不敢喝,不是不想,是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