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么都不做,心中不安又几乎能击溃我。
葫芦叹口气,嗓音略微沙哑。
“二两白银买个丫鬟,三两便能买个姿色尚佳的。权贵们随手一个喝茶的白玉杯也是三两……景姑娘,碎个茶杯罢了,也是主子们花钱买来的,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奴才置喙?”
话是在劝我,可我隐隐约约从他语气里听出悲哀痛心的滋味。
他是身强力壮的侍卫,比丫鬟值钱些,却也没贵上多少。
我迟迟说不出什么话来,沉默片刻,道:“这辈子吃够了苦,下辈子总能投个好人家了,不再是二三两的命。”
实在无可奈何,只能拿这种话来哄哄人,得些安慰也好。
……
这个冬,是我那么多年来,最不愁吃穿,却最难熬的冬。
每过一日,我便在砖上刻下一笔。
不知萧律是怎么去秦芳若那边打的招呼,她这两个月没来找过我麻烦。
哪怕我去园子晒太阳,她遥遥见了我也转身便走。
日子算得上清净。
冬去春来,枯地上有了绿意,莲心把厚袄狐裘之类都收拾起来,忙得停不下来。
我坐在灯挂椅上,背对着莲心,看着稍稍隆起的腰身有些发愁。
莲心昨日笑着说我心宽体胖了,我心中却是一个咯噔。
萧律至今对外瞒着所有人,就连莲心,我也没有提过只言片语。
但日子渐长,肚子也渐长,再瞒着就难了。
葫芦过来传话,“姑娘,殿下让你收拾收拾,一块儿去百兽山狩猎。”
昭国逢春,众皇子们都会去打一场春猎,以往都是由太子带领,如今太子在外尚未有归期,估计这场春猎是以萧律为首,他说了算。
可萧律从未带我出过门,身子也不便,他怎会带上我?
“我不会骑马,陪不了他。”
葫芦说:“不需要姑娘你骑马,百兽山离府上有一日的路程,去了得留那儿小半个月,姑娘你只要在山上别苑里住着,就和现在一样。”
不去也得去,没有我拒绝的余地。
我问:“王妃去吗?”
狩猎不单纯是狩猎,白日里入林,玩累了载歌载舞把酒言欢,带上女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葫芦眸色复杂闪烁了下,再缓缓说:“王妃身子不适,去不了。”
“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