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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第2页)

三爸做事有魄力、有思路,敢想敢干,敢作敢为,为了扩大绛帐油脂厂的生产经营规模,提高经济效益,油脂厂在全县设立了许多油菜籽收购点,采用成品油兑换油菜籽的办法增加油菜籽的收购量,扩大生产规模。同时,通过加强管理,提高质量,降低生产成本,把一个半死不活的油脂厂经营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

三爸在外面风风火火地干事业,三妈在后面做后盾。那时候三爸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的生活全靠三妈一个人在支撑、照料。

三爸常年在外面工作,尤其是担任公社领导后很少有时间照顾家里,家里家外的活就全部落在三妈一个人身上。白天三妈要在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晚上回到家又要照料几个年幼的娃娃,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农忙季节,三爸也能抽空回家搭把手,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三妈生活负担过重的问题。

三妈一个人在家很难,种庄稼、讨生活,其中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苦衷。记得小时候,三妈地里的活常常忙不过来,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有时候就去搭把手。一直到五妹润巧、六妹巧莲长大后,能担上力、帮上忙了,三妈的负担才慢慢有所减轻。

那时候,我虽然不完全懂事,但已经觉察出农村妇女有个在外工作的丈夫,表面上看风风光光,倒不如有个知冷知热的农村丈夫在身边,共同承担繁重的田间劳动、家务来得实惠。

三妈的一生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从来没有怨言,一个农村妇女的朴实能干,在三妈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命运多舛的姑姑

我有两个姑姑,她们俩是我们家最苦命的人。

当年,动荡不安、风雨飘摇的社会和缺吃少穿、忍饥挨饿的生活,让姑姑们从小就失去了爹娘疼爱、家庭温暖,流离失所、远走他乡,承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饱尝了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的艰辛与酸楚。

听爹讲,旧社会我们家很穷很穷,爷和婆娃娃又多,大姑刚刚七八岁就被送到北乡山底下一家姓何的人家里做童工,受尽打骂屈辱。有一年,大姑实在忍受不了在何家挨打受骂的生活,一气之下跑回了家。

民国十八年(1929年),陕西关中遭遇历史上罕见的大旱灾,家里穷困潦倒,缺吃少穿,吃了上顿没下顿。无奈之下,爷和婆只好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外出逃荒要饭。

那一年陕西关中普遍遭灾,一路上很难要到吃的,忍饥挨饿成了一家人的家常便饭。万般无奈之下,在逃荒要饭途中,爷和婆忍痛割爱,先后卖掉了两个姑姑,把大姑卖到了长安县,把二姑卖到了武功县。

从此两个姑姑和家里失去了一切联系。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大姑寻找老家心情迫切,只是小时候离家太早,对村子印象模糊,一直不敢贸然行动。犹犹豫豫当中,大姑已经到了五十岁,她觉得剩下的时日不多,寻找娘家、寻找父母的愿望就更加迫切。

大姑的儿女们慢慢地长大了。有一年,大姑让在西安油脂厂工作的儿子文锁哥请了假,陪着她坐火车一路向西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我们村一度归岐山县管辖,大姑就找到了岐山县,绕着县城转了一大圈。大姑除了知道自己姓刘,其他记忆模糊,线索有限,犹如大海捞针,找来找去没有结果,只好黯然返回长安县。

第二年,大姑又让文锁哥陪伴她继续向西寻找。非常凑巧,法门镇有个人也在西安油脂厂工作,是文锁哥的同事,当他得知情况后,提出让文锁哥和大姑先去他们家,然后用他家的架子车拉上姑姑,去岐山县继续寻找。

法门镇其实离我们村子只有十里路,找到了法门镇就等于找到了家。只是大姑从小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去过法门镇,自然不清楚这方面的事情。

文锁哥陪同大姑先是到了法门镇,用同事家的架子车拉上大姑,又一次风尘仆仆地找到岐山县,然后一路打听、一路寻找。从岐山县城找到了青化镇,从青化镇找到了孙家村。孙家村和我们村就隔了一条沟,一位熟悉当地情况的老年人根据大姑描述的情况,告诉大姑过了这条沟,沟对岸有个村子叫胡同刘家村,村子里的人都姓刘,让大姑过去打听打听。

老人指点迷津,让大姑和文锁哥喜出望外。

文锁哥用架子车拉着大姑下了孙家沟那一段大坡,来到三岔河。

那天巧了,爹正好在三岔河生产队的蔬菜地里种蔬菜,大姑和文锁哥上前打听时,爹发现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长得非常像我婆,仔细询问,才知站在眼前的正是自己失散了四十多年的亲妹妹。爹顿时情绪失控,蹲在地上失声痛哭。大姑和文锁哥见此情景,也是泪眼蒙眬,泣不成声。

等到大家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爹放下手里的活,把妹妹、外甥领回了家。一进家门,二爹、二娘、三妈都闻讯赶到家里,一家人又是一番抱头痛哭。哭够了,家里又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村里的人听说我们家失散四十多年的大姑回来了,都为我们一家人能够再次团聚而高兴。

大姑辗转数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欣喜异常。

她从小饱尝了忍饥挨饿的苦头,到了我家和二爹、三爸家,首先是搭上梯子爬上楼,看看麦包里的粮食多不多,够不够吃,当她看到哥哥和两个弟弟家粮食满仓,高兴得合不拢嘴。

爷和婆已经去世,大姑回到了家里,只有跪在爷和婆的坟前痛哭一场。

打那以后,每年正月大姑都要在儿子、女儿的陪同下,回老家看看自己的哥哥弟弟,爹和二爹、三爸也先后去长安县看望过大姑。

随着年龄增长,大姑来不了了,就派文锁哥全权代表,每年正月来家里看望三个舅舅、舅妈,大哥、二哥、五省也代表爹、二爹、三爸多次去长安县看望大姑。

那时候,我已经调到了北京总后勤部机关工作,有一年我去西安出差,西安军工厂的领导专门给我安排了一辆小车,送我去长安县看望大姑。站在大姑家黑黢黢的窑洞前,望着由于一生劳累身形瘦小的大姑,我泪眼蒙眬。大姑看见在北京当兵的侄子专程赶到家里来看她,非常高兴。

两边的老人去世后,文锁哥和大哥、二哥、新生之间的来往走动,一直保持到现在。

说起来,二姑比大姑幸运,二姑从小在爷和婆身边长大,对家里印象深刻。结婚成家以后,二姑就想方设法和家里取得了联系。每年正月,二姑和二姑父都要来家里看望父母和哥哥、弟弟们。

只可惜,我对二姑没有任何印象,也许是当时年龄太小,二姑回老家没在意。二姑身体不好,殁得早,二姑父每年正月就带着儿子们来家里看望爷和婆。后来爷、婆不在世了,二姑父年龄也大了,大儿子插旗哥、二儿子收旗、三儿子同旗就代表他们的父亲每年来看望三个舅舅。来得最多最勤的是插旗哥,几乎风雨无阻,年年不落。

爹娘、二爹二娘和三爸三妈相继去世后,插旗哥每年仍然来家里看望几个表哥、表弟。这种关系一直保持到他离开人世。

旧社会给我们一家人造成的灾难与伤痛,在新社会得到了医治与修复。家里人和两个姑姑家持续不断的交往,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骨肉亲情的炽热与温馨。

“陇县伯”和“陇县爸”

从小经常听爹讲,在陕西陇县,有我的“陇县伯”和“陇县爸”,只是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陇县伯”和“陇县爸”,自然不知道他们俩到底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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