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你跟初中不大一样了。”萧乐叫住我,认真地说。
“是吗?人都会变,不可能一直处于同一个状态吧。”
“这个我知道,但是人总该往更好的方面发展不是吗?”
“你是说我现在发展得很糟糕?”其实我懂她的意思,只是一直不愿去想。
“最起码,比不上以前那个你,现在的你连一个简单的微笑都隐含悲伤。你知道吗,你这样就像个游魂,对生活没有激情,对人生没有憧憬。”
萧乐的话,令我心中一颤,只为“游魂”二字。她说得含蓄,却直抵我的内心深处,我强作镇静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你可以直接说‘行尸走肉’,我不介意。”
“蓝天,我不是挖苦你。”萧乐皱了皱眉,“我们虽然算不上死党,毕竟也同学三年,我只是希望看到你过得好,不要再对过去的一些失败而耿耿于怀。”萧乐指的是中考这个惨痛的教训。
独立久了,便愈加把自尊和骄傲看得重要,中考的失败对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一度拒绝的“卑微”和“可怜”两个词,就那么顺其自然地笼罩在了我的身上。
“谢谢你的劝告,或许,你是对的。”理智仍在,对于善意的关心,应当心存感恩。
“快点把丢失的自己找回来,才对得起为你担心的大家。”萧乐结束了郑重的谈话语气,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会冷冷地撇我一眼,再冷冷地走开,搞了半天,害我虚惊一场。”
“我有那么不懂人情?安啦,我会好好整理心态的。”与萧乐同窗三年,她知道曾经的我是有多么自信开朗,所以才会对现在这个我表示担忧。
“谁让你这段时间死气沉沉的,简直是冷死人不偿命。我真没夸张,六楼几个班的人都在议论,说三班那个班长整天一脸冰霜,弄得跟苦大仇深似的。”萧乐调皮地笑了笑。
十月份,我跟凌涵没有什么特别的交集,她上课我听课。英语办公室挨着语文办公室,以至于除了帮李老师做事,我也老喜欢跟着韦婷往凌涵那里去。
我不知道,凌涵对于我的举动,会不会觉得好笑,但她从来没说过什么,偶尔见我进去,她也是柔和地笑笑。其实若是跟我有过类似经历的人,应该都会明白这种傻劲儿。
期中考试后换了座位,我跟楚硕分开了。我没什么感觉,坐哪儿都一样,楚硕倒是十分不舍,不舍各种作业都能在我这儿搭车的便利。
劝过他,自己还是得试着努力一下,或许会发现还是有心情去学习的,不要求每科都学得很好,最起码有一两科会比较感兴趣吧,比如我。可他总是笑笑,说:“我不是你,没法做到跟你一样。”
考试比前两回进步了不少,我也不是十分在意,不喜欢被学习拖着走,更不喜欢被学习主宰了生活。
英语单科直奔年级第一,给三班扬眉吐气了一把。每次我们班的均分都是被英语给拖后腿,老师同学各种无奈。虽说我一个人挑不起大梁,做了一枝独秀,但总算搬回一局“面子”,大家心里也舒坦不少。
月末的一个周四晚。
“蓝天,电话!”我正在洗澡,韦婷在寝室里扯着嗓门儿喊我。这丫头看起来娇小可爱的,声音可一点儿不含糊。平时还好,一旦放开嗓子,能在楼底下叫出六楼的人。
“哦,你先看看是谁?”有可能是急事,那就不能错过;也有可能不是,等会儿再回过去,所以得择人而定。
“白云。”韦婷拿着手机到了厕所门口,问,“接不?”
“白云?我电话里没这么个奇怪的名字吧!”我疑惑,“你确定是我手机?”
“确定,宿舍又没人跟你同款型号!哎呀,其实是‘clouds’啦,反应迟钝!”韦婷小小地吐槽我。
当初要来凌涵的电话后,本来存的名片是“凌涵”,不过又觉得太过明显。国庆在家回想起与她的初次见面,清新高雅,就突然给输入了这个英文单词。
“额,你先放下吧,不管它,我出来再回电话。”我是个凡事懒于解释的人,还是待会儿再说吧。洗完澡,边擦着头发边去阳台回凌涵电话。
“喂,凌老师,有什么事吗?刚才手机不在身边。”我保持一贯的声调。
“哦,也没什么事,你这周末在学校吧,有空吗?”难道是约我?这想法一出,我都被自己惊了一跳。由于月末,所以我们周六不用去教室上课,但我下午有跆拳道的培训班。
“有空,具体时间?”比起跆拳道什么的,显然凌涵的邀约更重要。
“星期天上午。”
“哦,行。”既然时间上都不冲突,我答应地更为干脆了。
“你都不问我找你干什么就答应了?不怕被我拐卖了?”
“你拐好了。”
“呵呵,那好,上午九点,陪我去听个讲座吧。在A大,北京来的讲师,有关于如何有效利用学习时间的。”
“好的,到时候电话联系。”其实不管她约我去做什么,我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恩,早点休息吧,再见。”怎么凌涵突然想起来约我听讲座,学习?真不愧是老师啊,什么都离不开学习。难道是担心我规划不好高中的学业?连我爸妈都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