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长亨来到与她隔了一张几子的太师椅坐下,嗅到她浴后芳香的气息,心中涌起兄长对妹子般爱怜的感觉,笑道:“你怎知是我?”
尹清雅哂道:“猜也猜到哩!师傅要你来做探子嘛!好探清楚我的情况。清雅有说错吗?”
郝长亨有点尴尬的道:“说对了一半吧!我不可以关心你吗?一又岔开道:“为何把伺候你的珠儿、芳儿全赶了出去,你不用人伺候吗?”
尹清雅漫不经意的道:“我要独自想点东西嘛!回到家真好,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放心吧!短期内我是不会离开的,你可以向你的帮主交代了。”
郝长亨失声道:“那长期又如何?”
尹清雅若无其事的道:“未来的事,谁算得准?人家肯乖上一段日子,算很懂事哩!”
郝长亨拿她没办法,改变策略,道:“帮主和我都认为清雅言之成理,荒人最特别的地方,是大家都在公平竞争下,各凭实力比拼挣得个人的身份位置。像我便不同,是因帮主看得起我,而他之所以看得起我,可能只因他欣赏我某一方面的才干,故而提拔我,情况确有不同。”
尹清雅放下梳子,平静的道:“郝大哥真的这么想吗?”
郝长亨为之愕然。
尹清雅叹道:“郝大哥这么说,是为了要与我同声同气,大家好说话。看大哥的表情,便知大哥是随口说说,并不认真。说实话吧!谁肯承认自己名实不符?但荒人却没有这方面的问题,高彦叮以成为首席风媒,是靠他的本领赚回来的,绝没有人怀疑,这是我今次到边荒集最深刻的感受,虽然明知说出来只是逆耳之言,但却不能不说,因为我担心师傅,也担心郝大哥。问吧!你们是否想问我是不是爱上高小子?是不是非他不嫁?”
郝长亨仍是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尹清雅“噗哧”娇笑,道:“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令郝大哥难堪的,只是这番话一直憋在心内,憋得很辛苦,说出来后痛快多了。”
又道:“这两天该有荒人大破燕军的消息传来,你们便知我不是长他们荒人的志气。”
郝长亨长长吁出一口气,惊喜万分的叹道:“清雅真的开始懂事了。”
尹清雅嗤之以鼻道:“人家甚么时候都懂事,只不过不说出来吧!因为说出来也没有人当作一回事。师傅很重视你的意见,你劝劝他吧!边荒集的确气数未尽,强如慕容垂每次去惹荒人都锻羽而归。何况荒人又没来惹我们,我们犯不着去惹他们。”
郝长亨苦笑道:“不关重要的事帮主或许肯听我说,但牵涉到争霸天下的大事,帮主自有主张,哪轮得到我多言?”
尹清雅嗔道:“郝大哥!”
郝长亨投降道:“我试试看吧!咦!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尹清雅好奇的瞪大美目。
郝长亨道:“由你去向帮主说,效果会比我去向他说更好。”
尹清雅怀疑的道:“真的吗?”
郝长亨笑道:“如你肯向帮主说心事话儿,帮主是求之不得,且会有最大的耐性。是哩!你和高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会肯让你回来的?”
尹清雅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我和高彦?教人怎么说呢?这小子确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蠢蛋,唔——还有是坏蛋。”
郝长亨失声道:“坏蛋?”
尹清雅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郝长亨摊手无言。
尹清雅现出沉醉的神色,悠然神往的道:“我被边荒迷倒哩!”
郝长亨未及反应,尹清雅叽叽呱呱兴奋的道:“到边荒后,时间飞快的过去,每一刻都有不同的变化,既步步惊心,又刺激好玩,高彦那小于的新玩意层出不穷,把燕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向雨田那家伙也相当不错,算他哩!”
一时间,郝长亨亦乏言以对,他身负的重任,是要摸清楚尹清雅和高彦的关系,好让聂天还决定应付的策略,但他却给尹清雅弄胡涂了。
尹清雅奇道:“郝大哥为何不说话?”
郝长亨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你究竟和高彦有没有……嘿……有没有……”
尹清雅两边五颊各飞起一朵红晕,今她更是娇艳欲滴,嘟起嘴儿道:“郝大哥不是好人,竞问人家这种问题?”
郝长亨苦笑道:“是或不是,清雅只须答我-句,然后我可以向帮主交差,清雅也可以继续一个人回味边荒游的滋味了。”
尹清雅气鼓鼓的道:“是又如何呢?”
郝长亨默然片刻,忽然像豁了出去的断然道:“清雅该清楚你的郝大哥是站在你这一边的,郝大哥当然希望清雅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又叹道:“但帮主有帮主的想法,尤其他正与桓玄结成联盟,这方面不能不避忌。你也该清楚帮主的脾性,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唉!我不是没有为你们说过好话,只是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