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声嘟囔道,“我都十六岁了,师姐还当我是小……”沈青竹瞪他一眼,他忙住了嘴,堆笑看着沈青竹。
毕竟不同路,再说几句话,便分道扬镳。
辞别过后,陆溪声与沈青竹向北,如流夜青望东而去。
东行不过百里,又入了群山,南洲之东南,山外又是山。
以往这些山如此险峻,如流和夜青是无法攀登的,如今都修行了妙法,登山涉水,不费吹灰之力。
连翻十余座大山,到了一处谷中,有水流过,二人便在那里休息。
夜青忽听见水边草丛中有啼哭声,问如流道,“可听到有哭声?”
如流一脸愕然,“哪有哭声,莫不是水流声。”
“是有哭声。”夜青站起身来寻声而去,拨开草丛,却见一只兔子趴在草丛中,确实在哭。
看到夜青,那兔子吓了一跳,夜青忙道,“小兔子你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听到你在这里哭,所以问问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如流也过来看,那兔子原来也是修行有了灵体的,只是明显受了伤。
那兔子颤抖道,“我相公,被恶人捉去了。”
“你相公?是何人捉了,山间樵夫亦或者山上农户?”
那兔子道,“我和我相公都修行了三十多年,有些法力,怎会被寻常农户捉去,要捉我们的,是一个法力高强的恶人,本来我们都快被捉去,我相公护着我藏进草丛,才走脱了我。”
如流道,“那人为何要捉你们?”兔子道,“也没来由,径直行凶。”
夜青气愤道,“无缘无故行凶,如此可恶,我们一定要帮你,那人把你相公捉到哪里去了?”
兔子道,“我遥望见那人捉了我相公,上了对面那山,那半山上有个小院,莫不是他的老巢?”
如流和夜青远望对面那山,果然有个小院藏在半山,正有炊烟升起来。
如流心叫不好,快到晚饭时间,那人莫不是要生火烹兔子。
如流夜青也不怠慢,飞身过涧,直非往那半山上去。
到了半山中落定,果然看见那小院,道路两旁拴着好些个灵兽,都是入了修行道,有些法力的,看来这人并非无缘无故捉兔子,乃是惯犯。
如流与夜青沿路走过,那些灵兽们的灵识敏锐,都知道夜青如流不是坏人,都叫“救命救命。”
如流道,“你们为何被捉在此?”
有兽说,“那人自号是个驯兽师,捉了我们,要我们帮他做些坏事为祸山间,我们这些不愿做的,都在这里锁着,看他眼色,常常无端挨上打骂,饭也吃不饱,可也斗不过他。”
越听越气,二人打定主意要解救他们,忽然夜青叫道,“如流哥哥,你快看,快看。”
如流循声望去,一只金牛趴在地上,把头埋进草丛里,只留一个牛屁股在外面。
夜青道,“这牛屁股,好像有些眼熟啊。”
如流一愣,“眼熟吗?金牛我们倒是认识一只,就是把我们抛在双梦镇的那只,不会刚好是这只吧?”
那金牛从草丛里扒拉出来,“是老牛我,还请莫要再我的短了。”
金牛项上也套着铁链,神色狼狈万分,又可见羞愧不已,看来也是被那驯兽师捉来的无疑了。
原来这金牛自舍了如流夜青后,一直在此山间修炼,不期遇上了这个所谓的驯兽师,被捉在这里。
这金牛早年被圈养,吃够了苦头,如今倒不是有骨气,只是誓死也不愿给人当奴隶,因此不屈服这驯兽师,所以被困在此已有三个月了。
如流夜青正在和金牛说话,院子里的人听见了外面嘈杂声,出门来看。
那人穿着黑色长袍,细烟窄鼻,一只兔子在他手中提着,看起来虚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