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经楚铭涛一番,但百子大比依旧,而后学政大人还一道去了绸缎庄。
高堂之上,呈文房三宝。学政大人轻执檀墨,挥洒文豪,落下小传“行文墨,运隆昌。”
文墨对印今日的百子大比,而隆昌不仅象征万世隆昌,也象征生意隆昌。
白商瑜勾了勾唇,接过小传,对满堂的诸子百家说道:“今日小女子有幸能请来学政大人,以及诸位行此雅事,更有幸能得此一副小传。”
语罢,她朝身后学政大人欠了欠身。
而后者,则是笑意斐斐的抚着白胡须,摆了摆手说:“小事……今日能得那一副佳作,也还要仰仗锦绣绸缎庄。”
学政大人本是与白商瑜客套一番,但此言一出,却叫诸子百家纷纷掀帘,探头而出。
等前者刚走,便有人急不可耐的质问白商瑜:“掌柜的,方才听学政大人说得了副佳作……且没有赏过我们的题词便走了,请问你这是何意?”
此时薛离陌早已回雅间,却蓦地听闻外面喧闹,皱了皱眉。
而后,他便听见那道颇清丽的女声,如同穿流的泉水一般透过层层珠帘而来。
那人不卑不亢,光是听声音,便让他脑海中自动联想到容貌。
薛离陌心中思量,终于按耐不住的挑帘走出。
只见白商瑜站在展览用作的圆台上,敛着眉眼,声音不起不伏道:“才子说笑,我只不过借今日绸缎庄初开,添个好彩头罢了,并无意其他。”
白商瑜此话滴水不漏,叫那位学子找不到错处,只能暗暗咬牙握拳、目露愤恨。
但就在薛离陌嘴角缓缓牵起一抹弧度,欲要退回帘中时,却有另一位学子怒不可遏的叫人掀开了帘子。
那人穿着一身宝绿色锦缎,高束玉冠。本是副翩翩公子的仪态,却怒目而视:“我可不这么看……若白掌柜真是无意其他,怎么方才学政大人走时一声不响,且根本见不到阻拦之意?”
他眯了眯眼,眼眸中透出不善,有种誓不罢休的气势。
“莫不是白掌柜早看中其他学子,提前带着他的题词去见了学政大人?”
闻言,白商瑜皱了皱眉。
这人咄咄逼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若是一不小心行差踏错,难免不会叫他拿捏了把柄,借机生事。
“小姐……”春儿担忧的看着白商瑜,欲言又止。
但就在这时,却又突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白掌柜今日设百子大比,自然只是为了谋个好彩头。”只听薛离陌扬声说道。
而后在众人难以察觉的角度,他与白商瑜各自交换了个眼神,后者也放下了心来。
白商瑜侧了侧头,对春儿说道:“春儿,你继续接下来的进度,这边的事不用理会。”
春儿虽仍有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会儿,正怒火中烧的莫云帆被人突然打断,于是下意识的回过了头。
待瞧见薛离陌那张脸时,他阴冷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瞧薛大才子如此护着白掌柜,莫非……你就是那位得了好处的学子不成?”
刚刚不过只是猜测,所以诸位学子皆是抱着一看究竟的心理,但现在一听莫云帆如此说,就顿时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