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若真为她着想,请圣女速与马天佑成亲,让她绝了这份心,从今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她守她的独木桥,莫再来往便是了。”
浣儿星眸瞪圆,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怔得片刻,见云若冰已拂袖离去,只好长叹一声,茫然跃上了马背。回到雅逸居,已近傍晚,见马天佑正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派人到处寻找自己,心中一暖,嫣然笑道:“我一时贪玩,去郊外试试汗血宝马的脚力,竟忘了时候,让大家担心,委实不该。”
马天佑见她满脸风尘,发鬓凌乱,心中疼惜,轻轻责备几句,便叫人备了酒席,与众兄弟一齐畅饮起来。
夜深人散,浣儿跟随马天佑回房,坐在桌旁,看着闪动的灯光,脸上忽尔晕红,忽尔苍白,扯着衣角,良久不语。
马天佑心中好生奇怪,轻搭她的香肩,柔声说道:“妹妹劳累了一天,应该早些回去歇息,我并没有喝醉,不用担心。”
浣儿低低地应了一声,走到门前,却伸手将门栓拉好,回过身来,脸上飞满红霞,低声说道:“我想在这里陪马大哥。”
马天佑吃了一惊,伸手去摸她额头,说道:“妹妹喝醉了吗?”
浣儿摇了摇头,星眸转动,晶莹生光,咬了咬樱唇,说道:“我没喝酒,只是想陪马大哥。”
马天佑牵了她的柔荑,微笑道:“也好,我叫去人送些酒来,今夜陪着妹妹,不醉不散。”
浣儿轻轻将他的手甩开,自顾往里走去,边走边动手解去身上衫裙,一件件抛落地上,宛若片片花瓣,姹紫嫣红。走到床边时,已是寸缕不剩,缓缓转过身来,颤声说道:“马大哥嫌弃我吗?”
一时间但见丝鬓樱唇,浮翠流丹;冰肌玉肤,细润如脂;星眸微嗔,灿若chūn华;婀娜蛮腰,柔若无骨;傲然挺立的胸脯,更胜初绽chūn蕾。全身上下,散发出动人的幽香及神胜的光芒,不见一丝瑕疵,俏生生立于灯光之中,宛若出水芙蓉。
若说云遥的娇躯看一千一万遍亦不够,面前的丽人,却是看上千生百世,绝不会有一丝疲倦。马天佑瞪大眼睛,只觉在看一件绝世美玉,雪白滑腻得令人昏眩。正自手足无措,浣儿柔荑轻摆,以曼妙无比的分花手法将灯火打灭,旋即娇躯移动,嘤咛一声扑入了他的怀中。
在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浣儿的美,世上绝对无人可比,包括他最心爱的云遥。本想考虑是否要越过雷池,但温香软玉入怀,热血即上涌,比运转镔铁神功时还要快上百倍,思想刹那间失控,沉哼一声,将那炽热的娇躯放入了罗帐之中。
娇喘声宛若仙乐,又似阵阵莺歌,至天明之时,仍在马天佑耳边萦绕。一觉醒来,发觉落红片片,余香犹存,佳人却不知去向。心中一惊,旋即又哑然失笑,忖道:“她毕竟是女儿家,未成亲前做这种事情,自然不好意思让人知道。”
回想昨夜之**,仍觉意犹尽,懒洋洋地穿上衣服,却发现桌上压了一张纸条,拿起看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原来纸上写着简单数句:蒙兄爱怜,三生有幸。如今不辞而别,万望见谅,待风波平息,自会在桃花谷相候。聚散有定,寻之无迹,勿念。浣儿留字。
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大门,却见教众躬身说道:“圣女天未明便骑马离开,说要出去送样东西,叫我们不要吵醒教主,如今已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马天佑哎呀大叫一声,迅速背上轩辕剑,骑了汗血宝马穿出城门,望南方疾驰而去。
………【第二十九章 又见江湖(16)】………
一路追将下去,人烟逐渐稀少,但见冰封千里,枯树残垣,哪里有浣儿身影?但马天佑却不死心,眼见rì挂中天,便寻了处村间酒肆,胡乱吃些东西裹腹,又喝了两斤烈酒暖身,继续策马向南方疾驰。
他对浣儿的关心,甚至超过了云遥。这个柔弱而美丽的女子,纯洁得宛若冰雪,为了心爱的人,竟然不惜放弃自己的幸福。在这个世上,她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之后,便是无依无靠,他怎忍心让她孤独痛苦?
想到放弃一切,从此隐入桃花谷,每rì牵着浣儿柔荑,抚弄那柔软的秀发,轻吻那殷润的朱唇,全身热血开始沸腾,直跑得那汗血宝马喘息如雷,身上渗出的汗珠,宛若晶莹的红宝石。
如此不知疲倦地奔驰,竟不觉夜幕降临,寒星满天。穿过一片树林时,忽觉身形一轻,似被人在背后猛推一掌,向前飞出数丈,重重跌落地上。翻滚着爬将起身,却见汗血宝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不住颤动起伏,原来竟是劳累过度,再亦无力奔驰。
看着汗血宝马那泛着泪光的眼睛,登时想起云遥,心中一痛,坐在地上,轻抚马首,自言自语地说道:“马儿啊,辛苦你了,我这一走,对遥儿是不是很残忍?”
呆望星空,一会儿想浣儿,一会儿想云遥,柔肠百转,竟然无法割舍。叹了口气,在附近找些青草及草根,把马喂饱,心中忖道:“我这一走,三弟和天佐必定又去闯祸,动起手来,谁能抵挡得住黄河帮的毒箭?遥儿对我情深似海,我怎能不明不白地消失,让她伤心和担心?更何况浣儿只是暂且回桃花谷,并非永别,待查明当年真相,再和遥儿一起去找她便是了。”
其时天上没有月亮,林中岔道甚多,来时一路狂奔,自然没法辨清方向与道路,马天佑心意既决,牵了汗血宝马,凭着天上寒星指引,一路向东京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仍然不见宽阔的官道,眼前景物依稀熟悉,心中一惊,忖道:“为何走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
砍了段树枝插在地上,牵马继续前行,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赫然又看见自己砍下的那段树枝,心知树林必有古怪,拍了拍马背,苦笑道:“马儿啊,迫不得已,只好辛苦你了。”
汗血宝马吃饱之后,体力逐渐回复,驮着他放蹄疾驰,不消一柱香功夫,却又回到了原地。马天佑惊得瞪大了眼睛,忖道:“听人说老马识途,如今连汗血宝马亦走不出去,当真奇怪了。”
暗暗留了心,每到岔口,便用剑在树上刻下记号,第一次画星星,第二次画弯弯的月亮,第三次画圆圆的太阳,如此一遍遍反复行走。当他画到第五次是一条小鱼儿时,依然是走不出树林,心中长叹一声,忖道:“莫非老天注定我无法回头,非要去桃花谷?”
当他前行依然回到原地,心中开始绝望,望着满天闪烁的寒星,寻思半晌,索xìng在树林中一块大石的背风处停了下来,找来残枝枯叶点燃,背靠大石,沉沉睡去。
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面前的火光渐变暗淡,一双野狼般的眼睛,发出两道寒光,宛若利箭,紧紧插在他的脸上。
无论是谁,被这种目光盯shè,亦不会睡得安稳。马天佑虽然长途奔波,在暖和的火堆旁沉沉睡着,但亦能感觉到目光的威胁,睁开双眼,便看见一个穿着华丽、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站在面前。心中愕然,却不惊惧,揉了揉眼睛,笑道:“兄台莫非亦是迷了路?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一同烤火等待黎明?”
那人收回凛然目光,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在下路经此地,见有火光,心中奇怪,便走来看看,却是惊扰了小兄弟的美梦。”
马天佑心中一喜,跳了起来,拍去身上泥土及树叶,说道:“如此说来,兄台能够找到出口?这树林委实古怪,在下走了大半夜,仍在原地打转,不得已唯有生火取暖。”
那人呵呵一笑,说道:“难怪小兄弟要在此过夜。这片树林名叫‘虎回头’,本是附近强盗为方便打劫而苦心经营的迷阵,树木按奇门阵法栽种,其中岔道交错,黑夜误入,若望星而行,始终是山重水复,无法走得出去。后来附近强盗被官府剿灭,而这片树林却留了下来,在两边入口处有路牌标明‘天黑莫入’字样,小兄弟莫非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