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教堂后,周济慈罕见地不知道该去哪里,傅公馆应该已经被查封,江恕的家自然也不想去,那他唯一能回去的就是西郊的那栋筒子楼。
可是草莓现在还在江恕家……
想到这一点,周济慈觉得很头疼,他现在是真的不想和江恕再接触,倒不是因为厌烦,而是……心存几分愧疚。
他确实利用了江恕,而江恕也为自己受过很多伤,但这并不足以把自己赔进去,他们本就不是同一路人,还是趁早分道扬镳的好。
想到那个男人偏执的性格,周济慈心里无声地叹气,他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巴别塔的大屏幕正在播放傅庭雪畏罪自杀的新闻。
他默默地注视着大屏幕,眼神里流露出某种复杂奇特的水光。
广场的一群灰白鸽子扑簌簌地乱飞,他买了一包鸽食,不紧不慢地喂鸽子。
……
江恕找到周济慈时,就看见他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喂鸽子。
他也是让助理查了定位才知道周济慈在这里,那枚黑钻耳钉里被他偷偷安装了追踪器。
男人垂眸凝视着那群争相啄食的灰白色鸽子,一缕稍长的黑发从侧脸流泻下来,阳光打在他白皙的脸上,勾出金色的影子。
路人们纷纷被这个喂鸽子的男人惊艳,有个小帅哥鼓起勇气上前搭讪,但最终却无功而返,他走远后还不时地回眸,一副念念不舍的模样。
看到这样一幕,江恕下意识地加快脚步,他站在周济慈面前,轻声唤道:“济慈。”
周济慈抬头,下意识地愣住:“你找我做什么?”
“我来接你回家啊。”江恕理所当然地说。
听到这个回答,周济慈眼波微动,他的瞳孔上面隐约笼罩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江恕去拉他的手:“跟我回去吧,傅庭雪现在已经畏罪自杀,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你受委屈。”
周济慈没说话,但也没拒绝他,只是默默地跟他回去。
江恕满意地勾起嘴角,想到再也不会有人打扰他们,他心里一片敞亮。
*
回到江宅后的这些天,江恕发现周济慈很不对劲,好像自从傅庭雪的死讯传出后,他就一直闷闷不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