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顾怀瑾,亦不想面对刚才发生的一切。
顾怀瑾个狗!
诚然,顾怀瑾知晓自己太过过火,去一旁的铜盥盆里洗了个手,才又坐在沈舒的身边,说:“含璋,身为断袖,却因一己私心去祸害良家女子,可不是君子所为。”
沈舒赫然冷笑,眼光似利箭般厉然向他看去:“那么,你方才的所作所为是君子所为吗?”
顾怀瑾潺潺诱哄:“我只是想验证一下,如今验明白了,给你赔礼,可好?”
沈舒的怒火再度上涌,连心肝肺腑都气得发疼,他不愿再与顾怀瑾纠缠,咬咬牙说了一句:“顾麟玉,你死心吧,我必不会委身于你。”
顾怀瑾面上的笑意顷刻消失,眼底盛着汹涌的暗色,滚了滚喉结,晦暗不明地问:“是吗?”
沈舒转脸不语。
今日,沈舒实在是被气狠了,再加之之前忍了顾怀瑾许久,难以自控,终于与顾怀瑾撕破脸皮。
这狗东西他不想伺候了!
他要拿着祖产另谋出路!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他一个大男人在哪儿干不出一番事业,要受这等分明折辱?
等顾怀瑾一走,沈舒立马开始掏匣子数银票。
该死的顾怀瑾,搁现代他高低送他进局子。
片刻,沈舒整合完了财产,一股脑揣进怀里,打算离开这个不祥之地,岂料顾怀瑾立在门前,并未离去,见他出来,笑意含着冷意问:“含璋这是要去哪儿?”
沈舒毫不心虚,讥诮反问:“如今我去哪儿,都须得先同你说上一声了么?”
顾怀瑾眼眸一暗,自上而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忽然大步上前,将他拖回了房中。
噩梦重袭,沈舒被人欺身压倒在床,顾怀瑾从他的怀里扯出银票,扫了一眼,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含璋原是想逃。”
他既不为这巨额银票的来头感到疑惑,也没去追问沈舒带着这么多银票是想去哪儿。
沈舒被戳中心思,霎时满面通红。
他极怕顾怀瑾一怒之下撕了他的银票,恼羞成怒道:“是你不义在先,有何资格怪我?!”
顾怀瑾又笑了。
他视沈舒如视蝼蚁,残忍的问他:“含璋,你觉得你逃得了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跑得了人,跑不了户籍路引。
沈舒闻言心下已是一凉,却不愿轻易屈从于他,着手去够自己的银票。
只是他一伸手,顾怀瑾正好轻易缚住,那么清瘦的手腕,他一只大掌足以缚住两个。
“含璋,从了我,不会令你吃亏的。”
分明地,沈舒从顾怀瑾眼里窥探到了一丝欲望,他清晰的意识到顾怀瑾是真的想办了他,就在当前当下、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