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到病除,即使人死了,只要断气不超过三个时辰,敝人也可以从黄泉路上把命要回来……”
玉芳笑着道:“先生既有妙手回春之能,为什么还是这样落拓呢?”
王耀民一叹道:“问题就在这里,敝人虽然精于医理,就是一种病束手无策,而世上害这种病的人偏又特别多!”
玉芳好奇问道:“什么病?”
王耀民有点愤慨地道:“愚蠢!他们不了解我要命二字的真意,只从表面上去解释,一般有钱的人生了病也不敢找我,实在穷得请不起医生的人才前来求教,敝人治病还兼施药,将家中几亩薄田都赔了进去,弄得自己衣食不周……”
玉芳格格轻笑道:“先生为什么不改个名字呢?”王耀民愤然道:“敝人行医乃求行道,不为售术,何必去迎合世人的口味,君子固穷,贫不改道,为什么要改名字呢?”
玉芳忍住笑道:“先生高怀雅洁,失敬了!”
王耀民笑笑道:“哪里!这位夫人不知身患何疾,容敝人把把脉看?”
说着蹲下身来,玉芳正待阻止,却为关山月拦住了,玉芳大惑不解,瞪着关山月,急声道:“她身上沾不得!”
关山月笑笑道:“王先生医道精明,不怕传染的!”
王耀民笑道;“这位仁兄说得是,敝人做了医生,怎会怕传染病!”
说着在袖中抖出一根绒绳,交给玉芳道:“请小姐按在那位夫人的脉关上!”
玉芳一怔道:“做什么?”
王耀民笑道;“把脉呀!男女授受不亲,纵然是医生,也要避此嫌疑,绒线过脉,一样可以探知玄微……”
关山月笑道:“王先生,我们都是在外面行走的人,可以不拘这些小节,家姑的病十分沉重,非亲探不足以知其详!”
王耀民正色道:“仁兄说得固然有理,可是礼防乃圣人之名训,吾人安可不遵,仁兄请放心好了,藉此一线为径,不管有多重的疾候,敝人都可以探得出来,宫廷之内妃嫔宫娥有了病,太医也是用这个方法诊脉的!”
玉芳拿起绳头,正要按上去,关山月轻踢她一下道:“你知道脉关在哪里吗?”
玉芳初时一怔,想想才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王先生,我从来都没有看过医生,也不知什么地方是脉关,还是你自己把把脉吧!”
王耀民用手一指道,“就是这个地方!”
他的指尖离李塞鸿的脉关只有寸许,指示得十分清楚,玉芳也无可推托,只好将绳头按了上去!
王耀民将绒绳扯紧了,按在自己的手背上,闭目深思良久示意玉芳换一只手,两只手都探过了。
他收绳起立,沉吟不语。
关山月道:“先生有何高见?”
王耀民叹了一口道:“不瞒仁兄说,令姑大人的确十分严重,脉息微弱得几乎停止了,生机已在奄奄一息之间!”
关山月不动声息地道:“还有救吗?”
王耀民摇摇头道:“没有救了!”
玉芳冷笑道:“你不是说人死了三个时辰都可以救活……”
王耀民正色道:“不错!敝人确有这把握!”
玉芳手指李塞鸿道:“她还没有死,怎么就没有救了呢?”
王耀民笑道:“这个你们自己也很明白,何必要问我呢?”
说着转身欲行,关山月拦住他道:“先生何不说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