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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清简直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就为了跟她作对一般,不止朝着她来了,最后更是藏在了她身后。
姜书予:……
“你让开。”冯易莲手中举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着姜书予说道:“我打死她,该赔你多少钱,一分不会少…”
姜书予还未吭声,藏在驴车后的许时清尖叫起来,“不行!姜书予你敢,我不是…”
她想要说出口自己的身份,却又怕被传出去以后没脸做人,只能硬生生憋着,“我,我不能死,姜书予,你必须救我。”
两厢僵持,姜书予夹在中间,却不见她着急,看热闹的人开始不断怂恿冯易莲动手。
“这么恶毒的人不打死,难道留下祸害旁人吗?”
“逢泽当年多风光啊,只差一步便是秀才,都是被这个女人给耽误了。”
“一个下人,打死后赔她两亩地便是。”
一声声一句句,把冯易莲的愤怒拉到了顶点,猩红着眼绕过驴车,高高举起木棍,用尽全身力气就要落下。
许时清早就吓得腿软,退了几步便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棍子对着她脑袋而来,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声:“姜书予救我——!”
“哎。”姜书予叹了口气,跳下驴车单手稳稳握住棍子。
许时清却刺激过了头,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身下裙摆颜色变深,最终在地上形成一小滩湿迹。
周遭惊呼声结束,却没看到头破血流的画面,不由得指责起姜书予来,“姜六,你居然要护这种恶人!”
络绎不绝的声讨让冯易莲也失了理智,张口便要骂,可对上她沉着漠然的眼神后,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你…你要阻我?”
“你打她,我不管,但是杀她不行。”姜书予斩钉截铁回她,又赶在她情绪失控前解释道:“她与我签的并非死契,没几天便结束,你杀她与杀良家无异,官府必究。”
冯易莲癫狂之相退去,眼神清明不少,也收了些力气,“可她害得我儿缠绵病榻至今…我怎么…怎么能不恨。”
一场场病,一碗碗药,夏日见不得太阳,冬日吹不得冷风,经常躺下便咳到天亮,这些要怎么才能抵得了…
“你杀她,坐了牢,你家三郎会如何?不能科举入士,十年寒窗的辛苦需要多久释怀?亲母为自己报仇深受牢狱罪的自责,又要他痛苦多久?”
说到这,姜书予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许时清,“为这样一个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