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易莲嘴唇颤动,两行清泪落下,“不…不值得。”
这时,阿灿总算带着周逢泽挤了进来,待看清了人群中央的画面,顿时激动起来,“娘!咳咳……快松手…”
冯易莲浑身一抖,彻底回了神,松开手连退好几步,看向周逢泽,“我我…我只是…只是气不过…”
“你大好前程,怎么就…怎么就…”
周逢泽也认出了地上的人,脸色瞬间煞白,但还是上前几步握住冯易莲的手,“娘,没事的,我如今还活着,还能参加院试…儿会争气…”
冯易莲抱着儿子哭了好一会才止住,擦去泪抽抽噎噎的看向姜书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实在对不住,我刚才钻了牛角尖…多谢你那番话让我清醒,为这种人,实在不值。”
“哪里的话,小事情小事情。”姜书予不怎么在意,举起木棍对她笑眯眯说道:“其实我听着也是挺来气的,要不你再揍她几下出出气,不出人命就成。”
冯易莲满脸羞愧,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我已经明白过来了。”
“行吧。”姜书予颇有些失望的扔掉木棍,对周逢泽说道:“那就先这样吧,你母亲今天情绪起伏太大,等桑晴回来我让她上门把个脉,总不能出了气自己还大病一场,得不偿失。”
周逢泽面颊滚烫,几乎能听到胸膛内‘砰砰’的心跳声,“今日之事,逢泽感激不尽,来日若有机会,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处理这一遭,姜书予已经累了,客气了两句便开始让众人都赶紧回家吧,不要聚在自家门口堵着路。
热闹不在,人群散尽,周逢泽一连三拜才扶着冯易莲离开。
姜书予看着地上人事不知的许时清有些头疼,最后也只能拎着她领子把人拎进院子,然后把尖叫送回阿狗院子,喂了口粮才回来。
院门刚关上,一直躲在房中的叶丽娜这才出来,“阿予回来了,桑晴和周天纵去县里出诊,估摸着要在主家住一夜,明日才回来。”
“嗯。”姜书予低低应了声,活动下脖子躺在摇椅上问道:“她出门不是都带着面纱吗,怎么被冯婶子认出来的?”
叶丽娜倒了碗水给她,“晚上刚吃过饭那会,她非要出门散步,我劝不动便随她了,半个时辰后跑回来非要进我房间跟我一起睡,我没答应,扭个脸的功夫冯婶子就打上门来,我怕伤到自己便进房间躲着了。”
“啧啧啧,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担,活该。”姜书予发出感慨,“小小年纪遍地都是仇,也是个能人。”
算算日子,没几天许家就要派人来接,就她现在这副尊荣…确实有点不好交代。
姜书予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小黑的脑袋,看来要加快点进程了,刚才村中人虽然大多是为了看热闹而怂恿说的话,但是多少也沾点道理。
这么一个大恶人,怎么也不能放过她。
回去可以回去,只是这条小命她用完以后肯定要取走的。
第二日一早,桑晴便满脸疲惫地回来了,似是一夜未眠,回到房中倒头就睡,姜书予便没有打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