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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去把叔叫进来。”白博拍了拍潘成的腰说道，随即转身放下一条腿给对方留出去路。

潘成推开落地窗轻声唤道“叔…”

“总算醒了。”管家回头调侃道，满脸眉开眼笑。

当潘成不经意瞥见被收拾出来的床被时还是不免红了脸，他快步关上浴室门，满脑子都是后知后觉的羞耻感。

如果是个陌生人该多好，偏生替他们收拾烂摊子的是朝夕相处的管家，这让潘成直到落座饭桌时耳尖还泛着粉。

管家藏着笑无声地摆放餐食，白博捻筷在伸筷间笑着揶揄道“跪在我脚边叫主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主人…”潘成攥着筷抬眸似嗔怪般轻唤道。

白博哑着笑将筷子里菜放到潘成碗中又自顾自端起碗。

碗筷轻撞敲出轻响，白博吃得不快却是那般随意，每个动作间都泛着股不羁、不拘小节，相较之下潘成似极了那在家教严厉下长大的人，是那般的文雅又慢条斯理。

“叔，明天让我的人等我一下，顺便车我回去。”潘成边放下碗筷边说道。

管家一愣随即应下，不想又听到白博紧接着说道“明天收一收把地方还给人家。”

这下管家明显有些意外，他点着头又应一声，小声嘀咕道“可惜了…”

潘成不禁用眼角去瞥，但管家侧过身收拾的动作让他看不到些什么。

明明从来没有对白博起过好奇心的潘成此时却十分在意对方管家的一句‘可惜了’，他在白博的默许下帮忙收拾东西进厨房。

外面的屏幕被点亮，音量显示也终于不再是静音。

厨房里的水声掺着些碗筷的轻响。

“叔…你刚刚说什么可惜了？”潘成轻声问道，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发问。

管家抬眸看向那张侧脸面带迟疑般动了动嘴角，他转头看了看沙发轻叹一声说道“叔想着这里始终是别人的地方就…”

话语被管家轻摇的脑袋撞散在空气里，潘成没能听见后半句却也能猜到个大概，水流下的手不禁一顿，抬起的双眸转动着去找白博。

是不是只要自己愿意，两人就能一直保持这种生活状态？

潘成不知如何面对内心的疑问，只知回正脑袋完成自己主动要做的事情，又在那声熟悉的‘来’下盘坐在白博双腿间，陪着对方看那有些看不进去的影视。

这天的白博没再出门，当晚的潘成依旧睡在温暖怀里，却在翌日醒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床被里。

潘成合眸翻身躺平，他皱着眉又睁眼去看那染上光斑的天花。

他该醒了。

潘成沉沉呼出一口气坐起就掀被落脚站起，他似笃定白博不会在这间房屋里般开门走出卧室就径直迈进浴室。

他一边洗漱一边盯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气色好像好了些，额前的头发好像长了些。

他突兀一笑，吐掉嘴里的泡沫。

“叔早。”潘成笑着向管家打招呼道。

“潘少早。”管家朝潘成微微倾身，又抬身说道“您的人在外面等，叔不好把人请进来还请您见谅。”

潘成笑着颔首，他瞥见餐桌上的早餐随即带着歉意说道“恐怕要浪费叔的一番心思了。”

“没有的事。”管家连忙摆手笑道，他说着就将收拾好的手提袋拎进手里。

当潘成穿上那双在玄关放了许久的鞋子时笑意止不住地从弯落的眼角溢出，尺寸刚刚好，半码都不差，他从管家手上接过手提袋，带着礼貌又生疏的笑容说道“叔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