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看着他,以为他是害怕这里的气氛,她轻声道:“莫怕,昊南,将你知道的说出来便是。”
傅公公又重复了一遍问题,阮流筝眼神极其坦荡,她鼓励地看着阮昊南。
然而,下一秒阮昊南说的话却让她神魂俱碎,心如死灰了。
“什么嫁妆,什么赌债,我不知道……”
这一句话似是给阮流筝判了死刑一般,她有些怔愣,眼神又带着一些困惑和不解。
“昊南,你到底在说什么?若非我,你的双手都被砍断了!是谁教你这样装傻充愣的?我可是你亲姐姐!”
她大声地咆哮道,嗓音嘶哑,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昊南会这样说。
脑海里突然闪过陆成则,他曾经说过,他知道她的嫁妆被抵给赌坊了。
是陆家做的局,陆老夫人、陆成则、青叶!
难怪她那么轻易得到了嫁妆。
原来陆老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嫁妆给她。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眼底的情绪剧烈地在发颤。
傅公公目光凌厉地看向她:“谋杀皇后可是死罪,阮氏,你到底认不认罪?”
阮流筝瞪着阮昊南:“你对得起我吗?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如此待我!”
阮昊南干脆捂住了耳朵,一脸害怕委屈的样子,更显得她面目可憎。
傅公公道:“将阮公子带回去。至于你,今夜便要让你亲口认罪,来人,上刑具!”
阮昊南被带了下去,他离开之前往回看了一眼,他的阿姐被人狠狠踹倒在地上,十根手指被绑上了刑具,紧接着便是她凄厉的惨叫声……
他心中极其不安和后悔,眼里闪烁着仓皇失措的光芒,他好像做错了事。
拶刑,世间最痛苦的刑罚之一,木棍向中间拉扯压迫,便是十指连心都剧痛,阮流筝的手本就受着伤,此时更是痛不欲生。
火辣辣的疼痛蹿在她指尖,血液也似乎被疼得涌了出来,很快便疼得麻木不堪,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傅公公道:“你是认还是不认?”
她因疼痛而表情扭曲,可她却一字一句地道:“我没做过的事,我不认!”
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认。
伴随着疼痛,一股恨意涌上心头,她恨不得将陆家人全部生吞活剥,还有阮昊南,简直就是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
傅公公没想到她看起来瘦弱不堪,却如此固执,愣是不肯认罪,他额上都渗出了汗,待看她即将晕过去,他轻咳了一声,小太监们便没有下死手。
又要折磨她,又不能弄死她,还要把握一个度,实在是难。
傅公公又问:“阮氏,你可认罪?”
阮流筝已经失去了意识,却拼尽全力道:“不……认……”
傅公公也着急,他开始劝道:“阮氏,你就认罪吧。”
得到的答案还是不认。
傅公公咬咬牙:“再上刑具,打十鞭!”
他不信撬不开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