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办过义塾,教一些孩子读书写字。他们的父亲大多是军中战死的贫苦士兵,除了一点补贴和俸禄,什么也没给他们留下。
没人看管,那些孩子中也不乏调皮捣蛋的,常常闹得义塾里的小厮头痛不已。
但是再混的,也没郁灯泠这么混。
不疼就不吃饭,还一脸理所当然,这让旁人如何能跟她交流。
薄朔雪原本自认算是性情温和,在这长公主面前,才发现自己原来也会控制不住一阵阵上着烦躁劲。
郁灯泠瞅着他,忽而停了扔珠子的手,说道:“你想要我吃饭,也可以。”
她声音又脆又冷,如玉石相击,很独特好听的音色,薄朔雪却听得险些气笑。
这是什么破孩子发言。
人本就应该一日三餐,什么叫做他想要她吃饭?
他才不想!
饿死了事。
心中如此想着,薄朔雪却还是不自觉扭头看过去。
目光从高处落在郁灯泠脸上,等着她下一句话。
郁灯泠嘴角微微一提。
“不过,你要给我摸……”
薄朔雪瞳孔急剧收缩,突地下意识提起手臂,护在自己胸口。
“……小手。”郁灯泠说完。
雪白清净的脸上掺进去一点得意之色。
仿佛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天才的主意而骄傲。
薄朔雪一愣。
护在胸口的手臂也缓缓放了下来。
原来不是要摸……咳。
薄朔雪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念头。
都怪昨夜的噩梦中,一直循环着“够大”二字,让他阴影颇深。
不过,虽然并不是摸那里……摸手也不行。
什么癖好。
真恶心。
薄朔雪紧紧皱起眉,盯着郁灯泠。
郁灯泠并不退怯,反而饶有兴致地回视着他。
在他脸上如愿看见了窘怒、羞耻、不满,郁灯泠心中的愉悦度一点点上升。
很好,发怒吧。
最好是厌烦她、憎恨她、恨不得杀了她。
想要杀她就必须要谋反。
郁灯泠的嘴角越扬越高。
她的情绪极少,从不需要掩饰,也就更不懂得掩饰。
此时的期待之色,就在脸上昭然若现。
薄朔雪看得一清二楚。
叫他内心在震惊和不解之间来回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