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老太君接问。
「打的是什么主意怎能够说出来?该死!」南偷又是一巴掌,一个身子随即倒翻开去。
姜红杏怎会错过这个机会,一双袖剑当先紮出,凌空一个翻滚,按着踢出一着裙裹脚,那三寸金莲的顶端赫然嵌着一截利刃,一弹而出,若是踢中,伤得绝不会轻。
唐月娥的软剑紧接刺到,谢素秋凌空一掌亦向南偷天灵盖印下。
南偷一个身子半空中腾挪,从容不迫避开,却已不能不落下来,谢素秋三人紧接攻到,招式都用得很险很凶,彷佛与南偷有深仇大限。
南偷何等经验,交手几招便已察觉,心中奇怪,只道是什么地方发生了误会,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才能够解释得来,也看出没有解释的机会。
以他的身手要应付谢素秋三人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狠不起心下杀手,打起来难免有点吃力。
他也知道不能够恋战,看准机会,抓稳刹那间空隙,「鲤鱼倒穿波」,从掌创下翻滚穿出,跃向旁边一条树木横枝,老太君一直旁边看着,也就在这个时候才出手,天马行空般一跨即至,龙头杖击的不是人,是那条横枝。
这一击南偷实在意外,身形才落下便被那条横枝受击的一震弹开,他的反应绝无疑问很敏捷,凌空再翻身,商往上拔起。
老太君亦已借那一击反震之力弹起来,凌空再一枚挥出,正抓稳了南偷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刹那间,无论角度速度也都是南偷意料之外,所击的部位也怪,不是要害,只是南偷的左膝。
骨碎声响,南偷的右膝迎杖而碎,他居然忍得住没有痛嚷出来。
老太君龙头杖还有变化,「神龙摆尾」,杖尾接戳在南偷的左膝上,南偷的左膝亦迎杖而碎,一个身子终于「蓬」地摔在地上。
「好本领」他双手支地,挣扎着便要爬起来,老太君龙头杖已到了他面前。
「好身手」再一句,他一个身子便倒翻。
龙头杖更快,一探撞在他胸膛上,只撞得他一个身子飞摔了开去,倒飞丈外再撞在一株树干上,「蓬」然有声,贴着树干摔下来。
他一口鲜血喷出,左手立即拉下了腰间的一个皮囊,右手随即探进去。
「小心暗器!」唐月娥脱口一声,到底是从唐门暗器世家出来,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暗器。
南偷探手抓出来的却是一只灰鸽子,手一扬,那只灰鸽子便飞出去。
老太君四人无不一怔,要截击的时候那只灰鸽子已经在黑暗中消失。
「倒要看哪里一个能够赶得及到来救你一命!」老太君抓着龙头杖迫前去。
南偷吐着血一笑,道:「我只要消息能够送出去,怎还敢奢望有人来救?」
「消息送给哪里一个?」老太君追问。
「你追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南偷笑应。
「死到临头还是口不择言。」老太君龙头杖一送,撞在南偷的胸膛上。
南偷的胸膛立即塌下去,一口鲜血狂喷,气绝身亡,他一向小心,经验又丰富,这一次却阴沟里翻船,不但看不出是一个陷阱,连性命也因此而送掉了。
唐月娥、谢素秋不由自主地偏开脸,不忍卒睹,老太君龙头杖收回,叹息道:「他们连孤寡也不肯放过,我们若是还狠不下心肠,便只有赔上性命。」一顿喃喃接问道:「南宫世家又还有多少条性命?」
姜红杏咬牙切齿地应一声道:「先下手为强,莫教他们看低了南宫世家。」
「还不是时候。」老太君摇头。
到底到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子第二天正午才跟着那只灰鸽子找到树林里,灰鸽子身上垃没有字条什么,只是额上挂着白莲教的教主信物碧玉令。
南偷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块碧玉令,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落在南宫世家的手上,还是要送出去他才能够安息,也幸好他随身带着那只灰鸽子。
那只灰鸽子绝无疑问是稀有品种,接近道灵,将小子引到这个树林子来。
南偷的尸体并没有给弄走,也没有被毁去,看见南偷的尸体,小子当真是晴天霹雳,还以为作梦,到完全肯定,不由得肝肠寸断。
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虽然不停的相互捉弄调笑,到底是父子一样。
小子不习惯流泪,这时候到底忍不住泪流满面,痛哭失声,一面疯狂地摇撼着南偷的尸体,嘶声悲坪是哪里一个下的毒手。
死人当然不会回答,那只灰鸽子也不懂得说话,到小子完全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他挖了一个深坑,将南偷的尸体葬下,叩过头才带着那只灰鸽子离开,他相信人死入土为安,却不在乎其它的形式,这当然也是南偷平日教导他的。
在他的心中现在就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追查凶手,还有一件就是那块碧玉令,南偷并未对他提及碧玉令的重要,但临死之前仍然不忘要那只灰鸽子将那块碧玉令送出去,可见那块碧玉令的重要。
凶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