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沨只在冗长的信件中看见了“烈女怕缠郎”五个大字。
沈沨默默将信放在案上久久不语。
江流瞧着沈沨为难的样子:“主君?是文二爷那边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沈沨许久摇了摇头:“无事,大娘子如今在哪里?”
“听常欢说与小少爷去武定西郊行止山里踏青了。”
“你去备马,我也去。”沈沨淡道。
“是。”
郸州西边的行止山绵延几百里,在武定这里陡峭险峻,形成了奇绝的陡石风貌,自古为文人志士所赞叹。
沈沨并未来过行止山,亦然惊叹于千岩怪石的鬼斧神工,但他仍然有更重要的事。
驾马进到山里,未行多久便见到了钟岄与阿年母子二人在草地上踏青游赏,沈沨未上前,只在不远处看着妻儿。
阿年正同全保耍闹,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沈沨与江流,欣喜道:“爹爹也来了!”
钟岄顺着阿年的眼神看去,神思一滞,没有说话。
沈沨见妻儿发现了自己,只好下马上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听说你们来山里踏青,我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可是我们有逢霜姐姐和摘露姐姐啊。”阿年天真地看了看不远处马车边的逢霜与摘露。
钟岄微微蹙眉,上前将阿年拉到自己身后:“阿年,我们走。”
沈沨忙道:“我不会妨碍你们的,只在不远处。”说罢又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钟岄。
钟岄并非无理取闹之人,见沈沨卑微至此,只拉着阿年往不远处走了走。
日上三竿,钟岄命常欢带人拿出了准备好的吃食,却见到不远处树荫下闭目乘凉的沈沨与百无聊赖的江流。
“爹爹应该是为了保护我与阿娘来得急了,没有带吃的,爹爹肚子饿不饿啊?”阿年皱着小小的眉头,朝钟岄眨眨眼睛。
钟岄一扯嘴角,将一个食盒交给常欢:“里面有些糕点和蜜浆,去给送过去。”
“我去给爹爹送!”阿年得逞般笑了笑,牵着常欢的手走向沈沨。
沈沨见阿年过来,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
“阿娘让我给你们送些吃的。”阿年回头瞧了一眼不远处自顾自别扭的钟岄,嘿嘿笑了两声。
“帮我谢谢你阿娘。”沈沨温和一笑。
“阿爹,你上不上道啊。”阿年恨铁不成钢道。
沈沨微微一愣:“这样的话是谁教你的?”
阿年瘪了瘪嘴,恨铁不成钢道:“阿爹,一会儿我带着阿娘去山里,你在后面跟着些。”
沈沨不明就里:“你是要做什么吗?”
阿年笑了笑:“这个阿爹你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