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还是留在我的栗树上,尽管我在这儿简直难受死了。”
“马尼康先生!马尼康先生!我们离题太远了。”
“是的。”
“您写信给我了?”
“是啊!”
“可是您为什么要写信给我?”
“您想想今天两点钟,德·吉什走了。”
“后来呢?”
“看到他走了,我就跟着他,因为这是我的习惯。”
“我看得很清楚,既然您在这儿。”
“请等等……您知道,是吗,这个可怜的德·吉什完全失宠了。”
“唉!是的。”
“因此,对他来说,到枫丹白露来找把他流放到巴黎去的人,尤其是来找别人不让他接近的人,那简直是大冒失了。”
“您讲起道理来象已故的毕达哥拉斯①一样,马尼康先生。”
“可是,德·吉什象个在恋爱的人那样固执,他根本不听我的告诫。我请求他,哀求他,他一点儿也听不进去……真见鬼!”
“您怎么啦?”
“对不起,小姐,可是,这是因为我刚才有幸对您谈起的这根该死的树枝,刚才把我的短裤撕破了。”
“天太黑了,”蒙塔莱笑着说,“我们再继续谈下去吧,马尼康先生。”
“德·吉什就这样骑着马一溜烟跑了,而我呢,我跟着他,可是我是步行的。您知道,和一个朋友一样迅速地跳入水中,那不是个傻瓜,就是个疯子。我就让德·吉什抢到前面去,乖乖地在后面慢慢地走。我深信,这个不幸的人不会被接见的,即使被接见了,他一受到粗暴对待就会掉转马头,我就会看到他比去的时候更快地回来,而我呢,最远也超不过里斯和默伦,不过这已经很远了,您也会同意的,去十一里,回来也是十一里。”
蒙塔莱耸耸肩膀。
“您要笑就笑吧,小姐;可是,如果您不是四平八稳地坐在墙头上面,而是象我这样跨在树枝上,即使您象奥古斯特②一样,您也想下来。”
①毕达哥拉斯;见上册第183页注。
②奥古斯特:见上册第411页注①。
“稍许耐心一些,我亲爱的马尼康!很快就完了,您说您已经走过了里斯和默伦。”
“是的,我已经走过了里斯和默伦,我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我总是感到奇怪怎么没有看见他回来,最后,我来到了枫丹白露,我就到处打听,寻找德·吉什,没有人看见过他,没有人在城里和他谈过话;他是策马飞奔而来的,走进宫堡就消失了。从晚上八点以来,我就在枫丹白露四面八方去打听德·吉什,但都没有找到。我简直急死了!您懂得,我没有象我那位冒冒失失的朋友自己投进狼嘴一样,进入宫堡里来,我走进了下房,叫人给您送去一封信。现在,小姐,以上天的名义,请安安我的心吧。”
“这并不困难,我亲爱的马尼康先生,您的朋友德·吉什被亲切地接见了。”
“啊!”
“国王热情地欢迎他。”
“国王,是国王流放他的嘛!”
“王太弟夫人对他微笑,王太弟似乎比以前更喜欢他了!”
“哦!哦!”马尼康说,“这样我就懂了,他是为什么,又是怎么样留在那儿的。他一点也没有谈起我吗?”
“他一个字也没有提。”
“他这样可不好。眼下他在干吗?”
“十之八九他已?